一是時候太晚,莊懷菁已經安息,二來是太子有事與大臣商討。
莊懷菁的話彷彿讓她鬆了口氣,她閉上眼睛,沙啞的聲音遲緩道:“好……好……”
當時天子要賠償農戶,賜婚雖說難以預感,但也不難想到。
莊懷菁的指尖悄悄摩挲手中的東西,不知在想甚麼,秀眉緊緊皺起。
“太皇太後在父皇麵前提了一嘴,父皇便想著賜婚了。”
莊懷菁握住她的手,倏然發覺不對,心下一跳,讓為首的太醫起來評脈。
內裡俄然傳來通報聲音,太子過來了,莊懷菁轉過甚,殿內的人朝他存候。太子抬手免禮,對莊懷菁點了點頭,他上前叫了聲太皇太後。
“請太子殿下返來。”
莊懷菁也不知如何哄莊夫人,她從小便知莊夫人敬愛太皇太後,經常與她一同禮佛,此次大寒天進宮,也隻是想去照顧她。
太皇太後病發夢話,莊夫人還在宮內侍疾,莊懷菁去看過她們兩次,冇多久就又被宮裡的事叫了歸去。
“太皇太後彷彿要不可了。”宮女小聲說。
彷彿是為了讓太皇太後放心,她說了兩遍很好。她和太子的婚事,還是太皇太後向皇上提了一句來的,現在太子即位,太皇太後大略是想看看本身有冇有亂點鴛鴦譜。
太醫趕緊起家給太皇太後評脈,又抬手試了她的呼吸,最後跪了下來,叩首道:“太皇太後去了!”
莊夫人陪她好久,懂她的話,忙道:“她問你和太子過得好不好。”
莊懷菁聽她的語氣不對,皺眉問道:“有甚麼事?”
太子撥給她的老嬤嬤是宮中的白叟,天子身邊待過,在柳貴妃尚未被賜金印時,宮內的瑣事一向由她管。
因這段光陰特彆,太子也冇決計讓她待在殿內,但還是握住她的手,不時叮囑幾句,外邊天冷,不要隨便出去。
太皇太後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冇再說彆的。她麵龐爬滿了皺紋,腦筋已經有些恍惚,說話也不清楚。
太皇太後顫顫展開眼,她眼神渾濁,手往上抬,莊懷菁趕快握住她枯瘦的手,道:“菁兒在這兒。”
莊夫人落空個親人,確切不好受,她昔日在後代麵前端著,可這不是件小事。
莊夫人的手帕擦掉淚痕,也規複了些疇前的沉著樣,隻是誰都看得出她的傷痛。
仁明宮內鋪著絨毯,月白的帷幔垂掛一旁,圓潤的珠簾高雅,鏤空鎏金的銅火爐中燃著碳火,和緩得短長。莊懷菁剛吃完飯,正籌辦在殿內逛逛消食,有宮女倉促忙忙跑過來,施禮道:“太皇太後那邊來了人,要請您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