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禁足消弭的動靜已經傳了出來,與這動靜一同傳出來的,另有天子的賜婚。
莊丞相和梁王間的確有牽涉,莊月的身份現在還藏得死死的。
莊懷菁一支玉簪挽發,步搖輕垂,麵貌清麗。或許是這大半個月過分於清淨,她的麵龐溫和了很多,還帶些被津潤過的媚。
比起太子,歸築更信賴二皇子,起碼他從不做對莊懷菁有害的事。
夜色逐步深沉下來,太子尚未回宮,又被事情絆住了。莊懷菁吃完飯,藉口本身前次落了隻耳環在書房,披件豐富的白絨大氅衣,小臉白淨,要去書房挑本書來看。
歸築站在一旁給莊懷菁理絲線,說:“陛下給二皇子賜婚了,是刑部尚書的女兒,前次還和您見過,問了陶公子的事。”
莊懷菁點頭,讓後邊下人在外等待,接過寺人手中的宮燈。侍衛領她出來後,將四周的燈都點上,烏黑的書房漸突變得亮堂起來,侍衛退了出去。
寺人提著宮燈在前邊走,燈光遣散淡淡的暗中,走廊的地板潔淨,冷風吹拂樹枝間殘存的落葉,收回颯颯響聲。
莊懷菁卻隻是點頭道:“我會赴約。”
莊懷菁更加震驚,太子因莊丞相中毒的事惹過費事,這事能和他有甚麼乾係?
太子提示她不要出去,莊懷菁身懷有孕,胎兒還不穩,她也不想隨便惹事。
太子那日和莊懷菁賭的前提見不得人,看誰先認輸。
莊懷菁稍稍沉著下來,隻道:“我們身份有彆,如果暗裡相見,恐惹爭議。”
淡淡的亮光透過窗牖麻紙照出去,下午的太陽不是很大,但風也停了,莊懷菁皺眉問歸築道:“你如何曉得之前有賜婚的事?難不成外頭也有人群情?”
如果刑部尚書是站在太子這邊,那柳貴妃為甚麼會去求聖旨讓他女兒嫁給二皇子?莫非是因為柳貴妃甚麼也不曉得?
她不過是因為腹中有孩子,不便外出。
二皇子出來冇多久,身形較著肥胖,人也沉穩了些。他冇再持續和歸築說,彷彿感覺這件事隻要莊懷菁能曉得,歸築也不曉得產生了甚麼。
太子事事皆幫她,丫環連搭把手的機遇都冇有,她浸在這份新婚的高興羞赧中,也冇如何重視旁的事。
太子名啟玉,她便繡玉這字。
新婚燕爾,伉儷間的事,就算看出來了,也不能問,要不然羞人臉。她坐在羅漢床上,手裡拿針線,細心給中衣的衣領處繡字。
太子愛書,寢殿內就有間小書房,另一間大書房是用來措置政事的,但他也不忌諱她去,前次她去的時候,太子還讓她坐在案桌上,環住她的腰,弄亂了她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