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兒，府上的馬車應當早就歸去了。
中間的丫環忙迎上前道：“大蜜斯，您睡了一天，莊府派人過來，正在側門等待。”
“他見您好久冇出來，又聽人說您在安息，便冇再打攪。”
前朝梁王永埋地底，農戶庶女做他親女，相府委曲推於叛賊，她隻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大蜜斯。
時候緊急，莊懷菁穿上大氅衣，帶上紅色帽帷，倉促往內裡趕，小廝提著燈籠引她出去。
這間鋪子是間藥材鋪，後門種棵高過圍牆的柿子樹，木門普淺顯通，有三層藏裂紋的石台階，不過也算潔淨。
這間府宅服侍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最清楚太子私底下的刻毒。
暗探明白他的意義，抱拳應道：“是。”
皇宮中最忌諱與前朝相乾的事與人，但嘉朝才建立十八年，投誠的官員裡都有很多是前朝的，宮內裡的寺人宮女天然也有很多。
一個暗探走出去，隔著帷幔跪在地上稟報導：“已經措置好二皇子跟去奐寧的人，二皇子覺得是農戶所做。”
“大蜜斯，”萬管家提著燈籠邊走邊說，“府上的馬車歸去了，老奴奉告相爺和夫人要和您商討些事，得晚些再歸去。”
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也不曉得是從哪些話本看來的，說得他都紅了眼，忍不住減輕手上的力量。
暗探耳朵靈，聞聲了些不該聞聲的，也不懂啟事，隻能屏住呼吸，不敢大聲說話。
萬管家如有所思，低聲問道：“蜜斯的意義……是想？”
程啟玉幫她掖好被角，悄悄看著她，又漸漸俯下高大身子，兩人額頭相觸，他手指穿過她和婉的長髮。
衣服掛在黃花梨木衣架子上，熨帖潔淨，她揉著額頭，讓丫環幫她改換衣裳。
他要嫁禍二皇子。
……
太子既然連魏公公都說了出來，冇事理睬不認那些證據。
莊懷菁坐在扶手椅上，纖手悄悄摘下帽帷，放在一旁。她接過萬管家給的這幾封信，一一翻開，漸漸看了一遍，精美的眉眼越皺越緊。
她開口道：“未免太多了些。”
“累了幾天，好好安息。”
“有誰來過？”莊懷菁抬眸問，“太子殿下返來了？”
“敵在明我在暗，”莊懷菁道，“父親冇回府前，他們盯著我；現在父親回了府，他們定是想先看住父親，母親屋中早早派人庇護，炊事看得緊，他們也冇能夠冒著透露的傷害跑到一國之相府中行刺。他們如果想謀反，倒了父親一個並不會有太高文用，陛下阿誰位置，纔是他們看重的，但太子毫不會讓他們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