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郎裹著件靛青色的厚棉大氅,兩隻手相互插在袖筒裡,瑟縮著身子,在百花樓後門處來回走動著暖著身子。
“吱嘎”一聲,一個滿頭珠釵的腦袋從門縫裡斜了出來。
福員外把玩兒動手裡的葫蘆,細細的想出了神兒。
柳大郎頓時警戒了起來,很快反應過來蔡媽媽狐疑從何而來,神采一下子暗淡了很多,口氣中還帶有些個傷感和無法的說道:“小哥兒本來就是這呂大人府邸的小廝,厥後因為看到了……唉,您也曉得,這王謝望族,哪家兒後院井裡冇有幾個冤死鬼,小哥兒因為年紀小,在呂家蜜斯院子裡當過差,呂家蜜斯心疼他,這才把他轉送到了英公子府邸,冇有被賣到偏僻之地去。”
麵上倒是未露分毫,還是笑嗬嗬的答覆,“小的恰是,小哥兒派小的來給蔡媽媽送些東西,說是已經跟您都講好了,前次來給您送那些風水物件兒的小子,今兒個有事兒不能前來,這纔派了小的來,小哥兒的意義是……”柳大郎四周看了看,微微低了頭靠近了蔡媽媽幾分,抬高聲音說道:“含香女人現在既然已經嫁了人,這女子如果要出後院也甚是不太安妥,更何況她嫁的那人家兒,又是有頭有臉的官老爺,小哥說,含香女人既然是從媽媽這兒出去的,想來她也必然曉得媽媽是為了她好,這子嗣對女子來講,絕對是大事兒,可草率不得,小哥兒交代小的,說必然要排個妥當人跟著媽媽一起,如許關於這風水物件兒的擺放,也不至於錯了去遲誤了大事兒。”
“都說好了?”百花樓頂層的雅室裡,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擺佈,中等個,微微有些富態麵龐安祥的中年男人正端坐在地中榻上,雅室四周不見一個炭盆,但是屋內的溫度倒是暖和如春。
“含香遞過來動靜冇有?”福員外混跡闤闠多年,就是在全部大周朝,也是數得上的富商富商,情感雖有些失控,倒是不會失掉明智。
柳大郎趕快上前,從袖筒裡把手伸了出來,兩手拱了拱,笑道:“但是蔡媽媽?”
“福員外此人,我也派人詳細的探聽過,為人甚是重交誼,每年也都會做很多義舉救濟貧苦的農戶,想來他不會不念及與柳大學士之間的情分,有了他的互助,非論是密查動靜上,還是分撥的人手上,都會利大於弊。”周瑉豪看著柳芸芸說道:“那鎮國將軍的小妾一事,你就不要再參與了,有福員外和柳大郎安排履行,另有我親身批示,也用不著你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