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南百裡,有一條大河叫浣花河,九曲蜿蜒,直奔大海而去。河有一分支名暮溪,從山間潺潺而下,繚繞於山石樹木間,風景非常斑斕。
這時,人影一閃,胥塵呈現在麵前,麵色陰沉,隻向甄言一瞥,手指輕揮,“走,尋龍……”
澄兒殺到,如泰山壓頂,甄言無處躲藏,隻得硬著頭皮舉劍相迎,兵器撞擊,金戈聲響震耳欲聾。甄言被巨力震退十餘丈,接連撞斷多棵大樹,身下剷出一道水溝。
正值寒冬,河溪皆已封凍,蒼茫大地,一片烏黑。河麵冰層之上,有一個年青的漁夫,身披蓑衣,正在勞作。他鑿開厚厚冰層,一杆垂釣,靜坐不動,與四周雪景融為一體。
漁夫一愣,繼而笑道:“公子認錯人了,鄙人姓胥名塵,隻是一個漁夫,怎敢以大師相稱?”
年關將至,胥塵外出打獵,籌辦過年享用。他用心避開冰河,沿巷子向山中去。
“看來很有效,再來一劑猛藥!”甄言長劍高舉,電弧會聚成一道光柱直擊胥塵頭頂,光芒四射時,胥塵回聲倒地,一動不動。
澄兒也未睡,她有讀心之術,胥塵情感一絲絲竄改也能感知到,目睹本身編織的好夢岌岌可危,心中惶恐,展轉難眠。
澄兒如瘋虎般一頓砍殺,大片樹林被夷為高山。
澄兒正在燒飯,麵色仍然慘白,“我的身材好多了,夫君不要再勞累了。”
她臉龐靠近,妙目流轉,危急之時,甄言竟春情泛動,想入非非。
但是他的護罩如同氣泡被瞬時衝破,九劍抵近卻突然停下,甄言動也不敢動,逼近咽喉之劍劍氣森然,血液彷彿都凝固了。
甄言從速上前檢察,見胥塵雙眼緊閉,氣味全無。
他俄然亮出長劍,劍峰寒光閃閃,胥塵大驚,扭頭就跑,剛跑幾步,撞上一堵無形之牆,被生生彈回。
第二天中午,氣候晴好,陽光衰弱。甄言站在冰河之上,遠遠瞥見胥塵由遠處而來,不急不徐。甄言向他拱手,“大師可考慮清楚是去是留?”
“都和你說了,我不是甚麼大師,我已結婚多年,老婆澄兒……”
胥塵淡然道:“去,但要往那邊去?”
甄言幫手足無措時,胥塵無聲無息站起,目光如電,和剛纔判若兩人,“九幻甄言,你還不斷念,此次又要耍甚麼把戲?”
他背起魚簍倉促拜彆,留下甄言在雪野駐立靜思。
回到溪邊小板屋,裊裊炊煙升起,胥塵俄然感覺很暖和。推開房門,胥塵歡暢喊道:“我明天釣到一條罕見的金鯉,恰好給娘子䃼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