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聽完竟然感喟:“為師說過多次,神劍是身外之物,不敷為道,修心為本,修法次之,重點是你而非劍!”
胥塵將院中散落巨石歸於原位,見幾株花木被連根剷斷,心中感喟。這時山下天劍寺晨鐘響起,本來已到早課時候。胥塵清算衣冠,在房中打坐,“神遊天外”的神通他早已登峰造極,此時他的意念化為虛影,已到了寺內正殿預留的蒲團之上。
半晌,胥塵將雪堆積至樹下,才停動手中的活,“你已研討多時,對我的結界無可何如,是否該罷手了?”
雪仍然下,胥塵一會兒變成雪人,他完整入靜,耳目清靈,能聞聲雪落下的聲音。
“戔戔幻像,逃不過我佛門慧眼!”
某年,天劍寺出了一個江湖奇才,年方三十餘,尚未剃度,文韜武略、佛法修為冠絕江湖。他與少林方丈虛言在嵩山論道,促膝長談三日三夜,虛言慨歎:天下雖大,不出胥大師胸懷。
佛祖聲如洪鐘,震民氣魄,“無知之徒,還想破我金身,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看似威猛,實則是虛影,你是想摸索我?”胥塵笑道。
那女子手扶著香肩,鮮血淋漓。胥塵一笑:“你勾引我,激憤我,還以佛祖金身迷我心智,但是我的慧眼已看破你藏匿的真身,罷手吧!”
隻一刹時,那婀娜的紅色身影從山崖緩緩升起,繼而嬌笑道:“先動淫邪之念,又生嗔癡之心,看來大師修行遠遠不敷啊!就讓我佛來懲戒你這不肖之徒!”
此次輪到胥塵吃了一驚,莫非說這茫茫雪野,這玉樹瓊峰也是幻像?他俄然正色問道:“你是‘九幻’甄言?”
早課以後,胥塵在“紅崖”打坐,這是天劍峰劈麵的一處斷崖,岩石暴露,光彩如血而得名。而現在山崖被白雪覆蓋,銀裝素裹。
“有點道行就洋洋得意?真是井底之蛙!讓你見地見地真正的把戲!”那女子咬牙切齒,俄然化為無數虛影,圍著胥塵飛速扭轉,捲起漫天飛雪,最後化為一道紅色的龍捲風中轉雲霄……
在屋頂的白雪之上,垂垂現出一個身影,著紅色緊身衣,與積雪融為一體。“能得見鬼盜崇宵的真臉孔,三生有幸,你我若戰,這裡恐付之一炬,花草樹草本無辜,我心有不忍。我有一個發起,我不躲不閃接你一招,你若得勝,雙手奉上神劍。”
今後,天劍寺胥大師申明鵲起,江湖無人不知。接著找他參禪論道、參議武功之人混合盜劍之徒紛遝而至,天劍寺再無平靜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