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不好,擾的公子冇法入眠了吧。”蘭心蕙低低的道。
蘭心蕙忙伸手接過,微微下蹲施禮道:“多謝公子惦記。”
對於王源而言,她就像個影子普通的存在在身邊,但王源卻從未和她好好的麵劈麵說過話。固然王源也拉住蘭心蕙幾次,奉告她無需乾這些粗活,但蘭心蕙每回都是低聲承諾,以後卻不知出於甚麼心機還是我行我素。
王源點點頭,重新坐下,順手翻著桌上的一些紙張和琴譜,又看著那具瑤琴笑問道:“剛纔我在院子外邊聽你反幾次複的奏那一末節,像是卡住的模樣,莫非下午的譜子冇記全麼?”
蘭心蕙的屋子裡安排非常粗陋,實際上整座宅子的統統房間都很粗陋,王源還冇有那麼多財帛將這大宅院弄得都麗堂皇,隻能滿足最根基的餬口需求。蘭心蕙的房間裡也隻要一床一幾幾個蒲團罷了,不過蘭心蕙喜好的樂器她倒是買了好幾樣掛在牆上放在牆角,平空給這屋子增加了風雅之氣。
蘭心蕙眼神忽閃,恍然道:“哎呀,我真是笨拙的很,這本是琵琶之曲,我卻用瑤琴來奏,當然是不對了。多謝公子提示,奴真是胡塗的緊。”
蘭心蕙住在側院,和王源的住處隻要一牆之隔,自來這大宅當中,蘭心蕙白日像個男人普通的忙活,到了早晨便躲在這院子裡調弄琴絃練字寫詩。這間院子裡的燈光老是亮到很晚很晚纔會燃燒。
“不對,好幾次我找你說話你都躲著我,能反麵我相處便反麵我相處,這不是不高興是甚麼?或許我偶然間獲咎了你也未可知。”
蘭心蕙怔怔道:“你冇有獲咎我,真的。我……確切躲著你,但我是為了不讓彆人曲解。”
王源笑道:“這是甚麼話,本來也冇到睡覺的時候,這才初更時分。白日裡我便想著早晨來一趟的,給你送件東西。”
王源忙擺手道:“哪有此意?我隻是奉告你不消拘束,不消不高興。”
“這是甚麼?”
“阿誰,太晚了,公子有何要緊事嗎?要不明日再說?”
王源擺手道:“休提此事了,此處貧寒粗陋,或許你會很不風俗。看看有機遇的話,將你姐姐也接來住著,再看看可否雇兩個服侍的人,不然我心中甚是不安。”
屋子裡冇了聲音,窗棱上的身影凝立不動,像是一尊泥像。
王源隻得轉成分開,走出數步,身後傳來吱呀的開門聲,王源回身看去,蘭心蕙端著燭台站在門口,嬌弱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栗的模樣,低聲道:“公子請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