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變色,楊玉環終忍不住皺眉道“三姐,你說的甚麼話?王學士豈有此意?”
中原自有胡旋者,鬥妙爭能爾不如。
胡旋女,莫空舞,數唱此歌淚婆娑。
楊釗聽她話中有話,但現在也不是問個詳細的時候,滿腹猜疑的縮回身子。
萬過其誰辨終始,四座安能分後背。
秦國夫人告罪道:“陛下勿怪,臣妾失禮了。”
胡旋女,出康居,徒勞東來萬裡餘。
那邊內侍已經在一張長幾上鋪上紙筆,磨好了墨汁。玄宗也已從軟榻上走下,負手來到王王源身邊,看王源即席寫詩。王源伸手取了一支羊毫,皺眉沉吟起來。
虢國夫人撅嘴曬道:“寫詩有甚麼難的,比安將軍帶兵兵戈還難麼?我卻不信。”
玄宗忙疇昔瞧那詩文,隻見第一首詩叫做《見安將軍舞胡旋有感》,詩曰:
祿山胡旋迷君眼,兵過黃河疑未反。
秀士觀者相為言,承奉君恩在圓變。
楊釗忍不住側著身子對秦國夫人低聲道:“八妹,三妹這是如何了?為何要王源出醜?另有,那安祿山如此無禮,她竟然也不怒斥,當真教人摸不著腦筋。”
貴妃胡旋惑君心,死棄馬嵬念更深。
玄宗以手豎在口邊表示虢國夫人噤聲,低低道:“三姨,寫詩豈是說落筆便落筆的,那是件極難的事情,容他醞釀構思一番也不遲。”
虢國夫人忙叩首辭職,麵色陰沉的帶著隨身侍女去了。楊釗和秦國夫人對視一眼悄悄鬆了口氣,安祿山倒是有些不太歡暢,目送著虢國夫人扭捏的腰肢消逝不見,方歎口氣回過甚來。
胡旋女,胡旋女。心應弦,手應鼓。
玄宗讀了數遍,眉頭緊皺,神采有些甚是嚴厲。安祿山湊上前來,瞪眼看著那詩句半晌笑道:“我這但是睜眼瞎了,個個字都熟諳,構成詩句的意義卻一句也不懂了。”
虢國夫人也站起家來,搖著一方團扇來到王源身後,嬌聲道:“王學士,你倒是落筆啊。”
寄言旋目與旋心,有國有產業共譴。
中有太真外祿山,二人最道能胡旋。
安祿山挺著肚子渾厚的笑,眼睛盯著虢國夫人的身子半晌錯不開眸子子,舌頭無認識的在唇邊舔了數下。
玄宗淺笑道:“愛妃莫要擔憂,王源定不會教朕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