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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一片沉寂,不久後傳來玄宗衰弱的聲音:“你是……顏真卿?”
玄宗緩緩點頭,長歎一聲道:“真卿,莫要安撫朕,朕怕是進不了長安啦。你可瞥見有任何歡迎朕回京的征象?他怕朕返來啊,他不會讓朕進城的。我這個兒子,朕太藐視他了。他比朕的心可硬的多了。”
“陛下息怒,陛下切莫亂了方寸。太上皇的車駕雖到了金州,但另有三四日纔會到達長安了。以是陛下另有考慮的應對的時候。眼下不是發怒的時候,陛下該做出定奪了。”李光弼沉聲道。
李瑁感喟道:“朕要比及甚麼時候啊,王源這狗賊當真會如袁明遠回稟的那般會出兵剿除李珙李璲他們麼?朕看他隻是亂來朕。李珙李璲這些人賊心不死,朕心中實在難安。但有王源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擋著道,朕手中的兵馬又冇法確保能剿除他,朕這個陛下當的真是憋屈。朕手頭的賦稅有限,又冇法招募更多的兵馬。骨力裴羅這狗東西又獅子大開口,比來又在嚷嚷著增加借兵的前提,朕真是煩不堪煩。這般局麵何時纔有竄改?”
玄宗的車駕於蒲月十七日傍晚到達了長安西郊野。落日西下的官道上,連綿五六裡的車駕騰起煙塵滾滾,統統人都灰頭土臉麵露倦怠之色。
顏真卿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目視火線那輛玄色的像個龐大棺材普通的馬車,曉得那是玄宗的車駕。因而問道:“太上皇還好麼?”
李光弼忙道:“陛下放心,據臣估計,龐龍必然冇被抓到,不然哪有這麼安靜?王源豈會不拿此事大做文章?”
“做甚麼定奪?朕決不能讓他進京,絕對不成!朕太體味父皇了,他一旦回到長安,那便是放虎歸山。搞不好朕會一夜回到疇前,哪天朕展開眼,皇位上便換人了。不成,朕不能讓他返來。”李瑁將手狠惡的擺動著,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李光弼奧秘一笑道:“陛下自看,臣說了便冇意義了。”
李瑁連連點頭道:“光弼,你真是朕的肱股之臣,朕可不能冇有你,朕此後都要仰仗於你。”
李瑁嗬嗬大笑道:“說的好,王源雖強,但豪傑敵不過人多。朕隻要有錢有糧有人,十個打一個,還怕他不敗?他覺得能和朕叫板,朕會教他悔怨和朕作對,朕要讓他跪在朕麵前告饒。”
“顏平章,如何回事?怎地無人驅逐?就算陛下不來,也要派人來接引吧。”十幾名大臣圍著顏真卿七嘴八舌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