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點頭道:“但你曉得此事的難度有多大麼?增加我們劍南節度使所轄的兵馬的兵額對我們而言是件大事,但哪怕每增加一名流兵,便要裝備盔甲兵器兵餉以及配套之資。每一名流兵一年下來起碼要在他們身上花上數十貫。若增加一萬兵額,朝廷每年便要多花幾十萬貫的破鈔。這可不是小事。何況增加兵額是朝廷按照各節度之地的需求而定,不是想增加便增加的。前番我們大肆募兵,嚴格上來講都是違規之舉,因為處於戰事當中,才被答應。而戰事結束,我們劍南雄師多募集的兵馬便要被勒令裁剪,這事兒你也是曉得的。”
柳鈞大喜,跟在王源身後登上一座小沙丘,兩人坐在熱烘烘的沙子上瞭望落日,王源緩緩開口道:“此次的打算你們一向都以為過於煩瑣,但實在我是有深意的。之以是不直接圍殺王鉷和羅希奭而是假借吐蕃人之手,我也是有目標的。先說說為甚麼要救那七名南衙禁衛的啟事,我是但願他們能活著回到都城,稟報王鉷和羅希奭死於吐蕃人之手的死訊。”
老領導大喜過望,叩首連連感激。接下來老領導趕緊籌辦了兩匹駱駝,背滿了淨水乾糧騎著一匹牽著一匹往北邊解纜去尋覓那七名禁衛。
王源淺笑道:“老丈好膽色,老丈可知剛纔那些吐蕃人殺的那些是甚麼人麼?”
王源笑道:“孺子可教。恰是如此。王鉷和羅希奭畢竟死於我劍南道,若我稟報他們被吐蕃人殺了,很難讓人佩服。很多人會將鋒芒指向我,明裡暗裡都會對我產生思疑。而他們部下的保護親眼目睹此事,回稟他們的死訊明顯更有壓服力。固然他們還是死在劍南道中,我多少要受朝廷懲罰,但他們卻再也思疑不到是我們下的手。這纔是最首要的事情。洗脫殺人的懷疑纔是最首要的事情。”
“大帥,老丈不以為他們能活著分開,那七人固然騎著駱駝逃脫了,但他們冇水冇糧,又冇有人帶路,如何能走出戈壁?六七十裡的戈壁,就算水糧充沛也一定能逃出去,老夫瞧他們的模樣,不像是在戈壁中能活命的人。”
“是如許,剛纔那些叛徒另有七名逃脫了吐蕃人的追殺,老丈應當看到了。”
王源嗬嗬笑道:“他們是死不敷惜,但此事我要究查到底,則必必要有活口坐鎮,找出他們背後的教唆之人,以免背後另有首要人物對我大唐有不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