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放下血淋淋的羊腿拱手道:“安帥真是善解人意,難怪行前陛下奉告我說,安將軍是當世第一渾厚敬愛之人,陛下對安將軍公然瞭若指掌。”
當下一一替王源先容在場世人,甚麼安守忠、李歸仁、蔡希德、牛庭玠、向潤客、崔乾祐、尹子奇、何千年、武令珣、能元皓、田承嗣、田乾真等等。王源也記不住那麼多的人名,不過對此中幾人的名字倒是有些熟諳,也不知從那邊獲得的印象。但這些人能在安府赴宴,明顯大多是安祿山的親信之人了。
“哈哈哈,王欽使是高朋,安某是奚族人,本日便用奚族待上賓之禮來歡迎王欽使。這是熱浴全羊,是我們奚族人高朋光臨才吃的食品。酒罈子裡是羊血酒,酒勁濃烈,香飄千裡。來來來,不要客氣,吃吃吃,吃光了這個,便是對我奚族人最大的敬意。”安祿山哈哈笑著,伸出大手來按住羊身子,另一隻手抓住羊後腿用力一扯,‘刺啦’一聲筋骨斷裂之聲響起,‘喀吧’一聲,骨頭斷裂聲也響起,安祿山硬生生將羊腿扯了下來。那羊腿血淋淋的,還往下滴著血水,公然是並冇有完整熟透的羊肉。
這便是安祿山,即便隻和安祿山在清暉閣見過一麵,王源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他。
安祿山伸出肥厚的手掌朝中間表示,但見緊挨著安祿山的左邊設有一張長案,看來這是給王源安排的位置。王源拱手伸謝,帶著公孫蘭和柳熏直前去案後就位。
王源淺笑道:“這話我敢胡說麼?那不是假造陛下口諭麼?”
大廳中巨燭高燒,空中上鋪著紅色的氈毯,沿著氈毯兩側擺著十幾張桌案,十幾名胖瘦高矮妍媸不一的身著文武官員服飾的人各自站在本身的桌案火線,十幾雙眼睛裡帶著驚奇鄙棄敵意笑意平分歧情感,直勾勾的諦視著王源。
安祿山一脫手,下邊的世人也都一起脫手,撕扯羊肉的刺啦聲不斷於耳,血淋淋的半生不熟的羊肉被送入一張張大嘴裡,收回吧嗒吧嗒的咀嚼聲。
王源看向安祿山,但見安祿山臉上已經儘是笑意,打著哈哈道:“王欽使既然身有此怪疾,天然是以貴體安康為重。王欽使的態度已經是給本帥最大的敬意,明知身材忌食,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吃這個,本帥已經感遭到你對奚族人的禮敬之意了。既如此,便重新給王欽使上酒肉便是。來人,撤了去,換上烤全羊和**酒,必然要烤的爛熟,好好的接待王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