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瑂雙眸發亮看著王源,輕聲道:“你說的話真的很有事理,你彷彿讀過好多書,懂的好多事理的模樣。我都有些思疑你是不是個小小的校尉了。”
餺飥湯甚是甘旨,麪餅也甚是適口,王源埋著頭半晌工夫便吃光了三隻餅,喝完了一碗湯。再看崔若瑂時,她隻咬了幾小口的麪餅,喝了幾小口的餺飥湯罷了。
崔若瑂淺笑看了王源一眼道:“也罷,你宴客便是。”
崔道遠皺眉道:“王校尉,你這話說的有些奇特,我崔氏安身東南,東南百姓的事情我崔家理應著力,倒要你來替他們感激我。你覺得我崔氏一族是為富不仁麼?光是本年,我崔家便拿出了數十萬石糧食半賣半送給百姓們佈施,你莫非不曉得麼?”
“但是甚麼?我不嫌棄你。”王源一把抓過那半碗餺飥湯大口吃喝起來,將幾隻麪餅也風捲殘雲的吃了個潔淨,拍拍肚子笑道:“這下好了,全進了肚子了,這可再無承擔了。”
兩人策馬到達那處早點店,店鋪裡竟然已經擠滿了人。王源上馬去要了兩碗熱騰騰的餺飥湯和幾隻麪餅,兩人便捧著湯碗拿著麪餅站在一間尚未開門的店鋪門口吃了起來。
從崔道遠的書房出來,已經是殘月西斜。靜夜當中竟有雞鳴之聲傳來,應當已經是四更天今後了。一名仆人帶著王源去客房安息,王源實在並無睡意,但他還是要去迷瞪一會兒,固然精力上亢奮,但一天的馳驅加上一夜的折騰,王源的身材實在是倦怠的很。
崔若瑂淺笑不答,徑直下了台階來到王源身邊,看著王源身上穿戴的極新的盔甲道:“衣物可還稱身麼?”
王源站起家來恭敬拱手道:“鄙人提楚州數縣百姓感激崔翁仗義援手。”
崔若瑂啐道:“瞎扯八道,怎會如此?不過剛纔聽你那麼一說,這餺飥湯和麪餅也不能華侈了。但是我吃不下了。”
“好吃,當真是好吃。和我在都城住處附近的文大孃的餺飥湯有的一拚。”王源抹著嘴道。
王源嗬嗬笑道:“我可不是見怪你的意義,若因為有人捱餓便指責天下飽食之人,那便是矯枉過正,過分嚴苛了。越是曉得有人處於水深熾熱當中,那麼餬口在和安然寧充足當中的人便該珍惜麵前的統統,這便是我的態度。莫非大夥兒都跟著挨凍捱餓便是有知己麼?那可不對。”
王源點頭淺笑,他實在也不想在如許的小事上多做膠葛。並且有崔若瑂跟在身邊,揚州城中怕是輕車熟路通暢無阻了。再者說來,本身對崔若瑂也很有好感,有她作伴,倒也是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