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錯愕以後，天明時，全部北海城中的氛圍很不平常。固然還是是初陽高照，還是是鳥語盈耳花樹蔥蘢的山野小城，但之前那種安好喧鬨寧靜的氛圍無形中已經蕩然無存。
王源翻翻白眼，心道：又來了，就不能不擺譜麼？
李邕和裴敦複跪伏於地，自報姓名職務。
彭順和孫謙兩人連看也不敢看裴敦複一眼，離著裴敦複遠遠的跪地施禮。楊慎矜嘲笑著擺手，讓小吏將賬冊擺在案上，伸手拿起一本來胡亂翻弄了數頁，順手丟在一旁。
裴敦複杜口不答，神采暗淡。
兩名衙役緩緩將供詞一頁頁在裴敦複麵前展開，裴敦複口.唇翕動一頁頁的讀下去，麵色越來越慘白。看完了李邕的供詞，又將錢三通等人的供詞也一一揭示給他瞧，裴敦複雙腿發軟跌坐於地，嘴唇顫栗，看著在一旁垂首跪立的李邕，眼中儘是疑問。
裴敦複麵色蕉萃，髮髻狼藉，年紀約莫五十餘，邊幅倒也清俊，常日的形貌行至定是清秀蕭灑，隻是此時的模樣和蕭灑怕是半點邊也沾不上了。看得出決計保養過的鬍子亂糟糟的沾著灰塵，像是一堆蛛網黏在嘴唇高低。長長的壽眉像是風雨過後的麥田中的麥子普通東倒西伏。整小我看上去遭了很多罪，恐怕還受了些科罰。
公孫蘭淺笑道：“冇甚麼籌算，我清算好了去街上探聽探聽景象，或許去悅來堆棧瞧一瞧，看看你的那些部下存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