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航笑著走出酒吧,用醋缽般的拳頭輕捶一下我的胸口,又摟住我的肩膀說道:“三兒,你冇事兒吧?”

冰啤酒澆頭,冇有比這個更富有視覺打擊力的了。

全場沉寂了半秒鐘後,俄然發作的翻了倍的猖獗讓人群變成了撒進燒紅鐵鍋的水滴,他們鎮靜著、騰躍著、尖叫著,掀起一股又一股似要掀掉全部房頂的潮湧般的聲浪。

魏航話說了一半,欲言又止地盯著我。

我和他撕打在一起,混亂中我搶過他手中的麥克風,卯足了勁兒在他腦袋上狠敲了幾下,我真的很用力,因為我看到了麥克風的折斷,以及他頭上紅色血液的流下。

我彷彿一向在沿著錦江一起飛速向南,像離弦的箭一樣在街道上飛奔。不斷地加油、不斷地提速,卻不管如何也甩不脫那如影隨形的、乾渴的、扯破的、扭曲的肉痛。

殘破的麥克風被丟在地上,殘破的嘴角不斷地往嘴裡滲血,殘破的心冇有人來安撫,這他媽就是現在的我,酒吧招牌上,“殘破”兩個閃著亮光的霓虹大字明晃晃地刺著我的眼睛。

我摸摸被魏航胡茬紮疼的臉,心想,我如果活得像你魏航那樣蕭灑安閒,天然不會將那虛幻的愛情放在心上,可我就是我,畢竟不是你。我藉著酒勁悲情地抬頭唱道:“我就是我~是色彩不一樣的炊火~天空海闊~要做最固執的泡沫……”

“三兒,你先出去!”他對我吼道。

駛出絲管路,分開了這條越想歡愉越不歡愉、越不想孤單越孤單的街,我的心反而孤懸半空,空落落的無處安設。我不想回家,我也落空了方向……文惜的笑容彷彿一向在我的腦海中盤桓,我不肯去想、不敢去想,可又不能不想。

我死活不接,說:“給店裡買個麥克吧,貝斯能夠也要修……”

魏航摟著我的肩膀,狠抽口煙,將充滿胡茬的下巴湊到我的耳邊說:“兄弟,早點好起來吧,彆整天失魂落魄的像丟了魂一樣,不就是個娘們兒嗎?如許,你不高興就來我這,煙你隨便抽,酒你隨便喝,喜好哪個妹子隨便你挑!”魏航又狠抽口煙,把我的臉扳在他的嘴邊說:“隻是彆信賴他媽的甚麼愛情!你睜眼看看,這個天下,愛情,比得上錢嗎?比得上豪車嗎?比得上這酒吧裡的這幾杯酒嗎?”

“放心!”魏航不耐地說著,取出了幾張貨幣塞向我說:“今晚你的一份。”

“……”我無言以對。

不過我也因躲閃不及,被他一拳砸在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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