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餘卿隻叩首道:“餘卿自幼由阿姐帶大,得活至今,多賴姐姐相護。現在遭難,阿姐亦到處為餘卿著想。餘卿若還不知好歹,那與牲口何異?”
溫宥娘想了想,道:“當是與當初在燴州毀太夫人名聲那一名姐妹了。”
六太夫人聞言就道:“餘卿尚好,可宥娘心機太重,也不知何人能夠開解。”
若換溫宥娘是男丁,能與溫餘卿兩兄弟守望互助,恐怕本日便要跟溫氏鬨翻,亦要離溫氏而去的。
六老太爺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溫宥娘,道:“我知你有本領,能替你外祖家贏利,能養出餘卿連中小三元。可你彆忘了,你連立戶的資格都冇有!離了溫氏,你能帶著餘卿何為?”
一小我壓抑久了,也就腦筋不復甦了,對一小我的恨太深,那人便是死了,也要轉移到相乾人的身上宣泄纔夠。
“老祖宗說得有理,疇昔了就疇昔了。可老祖宗要讓我們姐弟如何麵對殺母的仇敵?莫不是我母親的死,就冇有溫府其彆人的冷眼旁觀?”溫宥娘道。
六老太爺看著溫太夫人的牌位,輕聲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誰能輕言放棄?隻是太夫人早已經離世,現在你父親亦算是孫代祖過。那些事情,疇昔了便當它疇昔了罷。你若一輩子記得這些事,又何來歡愉可言。”
六老太爺看著溫宥孃的後腦掃點頭,“你不敷狠,以是闖不出一條路來。就隻能借勢,既然要借勢,便要好好的借,莫要率性妄為。”
“你可知那姨娘是誰的人?”六太老爺道。
“你自幼在京中長大,溫府待你們姐弟不好,你便靠近張氏,用以與溫府相抗。可你也清楚,張氏到底靠不靠得住!餘卿將來是要走宦途的,而不是邊關參軍!你帶他回張氏何用?希冀張氏今後能在宦途上對餘卿無益?”六老太爺問道。
六老太爺聞言算是非常欣喜,“到底是你比你姐姐要知深淺。”
“這一回老是選定了罷?”六太夫人道。
可惜四房太爺剛強起來,寧死也要訂這一門親,直言便是為了娶進門來膈應溫太夫人的。
六老太爺點頭,“我本覺得我們伉儷二人此生再也無子孫緣,哪知見著他們姐弟,內心就動了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