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想到這一晃便是十年了,溫家大爺俄然感覺這光陰如梭,竟是這般的快,像甚麼都冇有撈住普通。
嬌姨娘感覺老爺必定是要去借印子錢來還先頭夫人的嫁奩,就道:“卑妾曉得的也是八年前的,隻是曉得幾家的下人有放印子錢,是不是他們主子的意義就不曉得了。像是勳貴中的楊家,都最後一代了,家裡隻剩下一座空宅子,再不放貸估摸都活不下去了吧。另有之前是世家的韓氏,暮年死了一大師子,剩下幾個小主子管不得事,常日見著買東西也大手大腳的,也有放錢。另有……”
紅姨娘點頭,“貧尼已是方外之人。”
至於印子錢,嬌姨孃家中是賣酒的,常日裡打仗得倒是多。
嬌姨娘正在給溫宥娘姐弟縫製下一季的外套,見丫環撈起簾子說溫家大爺來了,臉上頓時暴露了笑容。
從紅姨娘那冷冰冰的院子裡出來,溫家大爺感覺渾身的寒氣,到嬌姨娘一張嘴,纔像回了熱騰騰的人間來。
溫家大爺早就聞到了酒香味,也知春日這酒的味道,端過來一杯飲儘,回味一番後道:“果然好酒!”
一聲法號將溫家大爺驚醒,回過神來,便坐在上首,對著紅姨娘道:“你也坐。”
兩人就這般沉默了下來,直到兩刻鐘以後,溫家大爺再忍不住,開口道:“本日來,是想問紅梅你幾件事。”
她雖有了一個兒子,但誰會嫌兒子多呢。
剩下紅姨娘對著菩薩跪下,喃喃道:“佛祖啊,為何這人間修橋補路的善心人死無屍骨,殺人放火的罪人卻能得享繁華?”
當時紅姨娘也不過是個小丫頭,雖長得並不標緻,但是倒是愛笑的,一頭烏黑的發更是惹眼。
“要說放印子錢啊,還是勳貴中的人多,不過世家跟讀書人家裡的也有。落魄了碰到不會運營的主子,除了放印子錢也找不著其他的謀生。當時卑妾還在酒坊中賣酒,就有很多客人有借過印子錢。不過天子陛下不是不準大戶人家放印子錢麼,有很多都是大戶人家裡有頭有臉的主子們偷偷拿了主子的銀錢出來放的,歸正隻要回了本,那利錢就能再放出去。就是乞貸的不幸了,利錢重了,很多還不上,連住的屋子都拿去抵了債。”嬌姨娘說到最後歎道。
紅姨娘夙來是不爭不搶的性子,當年張氏還在之時,她冇爭,厥後張氏死了,仇氏過了門,抱在她名下的孩子被仇氏抱了歸去,她乾脆就在本身院子裡出了家。
“張氏,當年的嫁奩,你可清楚。”溫家大爺到底還是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