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曉得打哪個方向吹來一陣北風——男人摘了帽子,腦袋後束成一束的黑髮跟著風輕揚,白朮看直了眼睛。
“你和內裡那位都有病。”
等天德帝讓大理寺的人將十八押走,紀雲他們也灰頭土臉地滾回了都尉府,白朮順手從地上撿了一樣冇摔碎的擺件揣著,大著膽量湊到了龍案邊,將那擺件端端方正地放好,又轉過甚掃了一眼天德帝,後者彷彿有所感到似的轉過甚挑眉看著她,因而她嘿嘿笑了笑:“萬歲爺,現在曉得卑職實屬冤枉,您看這事兒是不是應當——”
“腦補太多,你比平常小孩可愛多了。”
白朮扶著帽子邊沿的手一頓,下認識地抬開端看君長知。
白朮將目光從腦袋上方纔被那又沉又臟的硯台砸出了血的十八腦袋上收回來:“不消曉得了——讓萬歲爺停止吧,把穩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白朮想了想,攏起袖子道:“我師承一名隱退江湖已久的白叟,其知天文,通地理,對於機巧暗術也有所——”
“曉得了,白朮是吧。”
君長知伸脫手,將那被風吹亂的頭髮攏了攏,道,“一會能歇息便歇息下,這事還冇完,明天早朝上必定還要提起的,到時候到底如何辦纔好有個交代,固然你現在停了職,怕是也要列席的,反恰是你們都尉府的事情……”想了想又問了一遍,“你到底叫甚麼名字來著?”
“是……不是,你這哄小孩的語氣如何回事?”
白朮掩麵,老誠懇實退散。
“都這類時候了,你還護著你的錦衣衛兄弟?”君長知聞言,微微眯眼勾起唇角笑,隻不過那笑容顯得有些冷,“過了明天,他就不是錦衣衛了。”
“中藥名?”君長一愣,“不過前麵那字該當讀‘煮’。”
君長知沉默了半晌,合法白朮覺得他不會再跟本身搭話,卻俄然冷不丁地聞聲身邊的人抬高了聲音,用近乎於私語的聲音說了句——
當下。
白朮深呼吸一口氣。
見十八被捉,眼瞧著“盜竊設想圖、通敵叛國”的罪名就要洗白,一個衝動她差點兒健忘了這會兒她身上揹負的罪名可不止一條……而此時,隻見天德帝一邊嘲笑,一邊從桌案前麵取出了個卷軸——那捲軸白朮是化成灰恐怕都能認出來,她當即就湊了上去,看著天德帝將她畫的那火器設想圖的圖紙展開,皺著眉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