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袋鍋子重重地砸在了茶桌上，茶杯被砸得飛起來，滿杯的水飛濺而出，杯子滾落雲石地板上裂開兩半，太上皇瞋目圓瞪，霍然起家，指著他，雷霆之怒大發，“論偏疼，你冇資格說話，除了偏寵老邁，你對每一個兒子都不上心，特彆老五，你讓他遭了多少的罪？孤對待統統的孫子，一視同仁，你是否能做到對你統統的兒子，也一視同仁？這天下有危難的時候，你便說老五有本事，讓他出去替你扛下統統的艱險危難，數次存亡換你一句讚美，慶典之上你對他的讚譽，言猶在耳，現在卻已經忘得乾清乾淨了，你本就看不上他，若不是孤一向對峙不準你立老邁，你早就立了他為太子，他如何品性本事，現在一目瞭然，放眼這天下，你的兒子為你摧鋒陷堅，枕戈待旦，你的老子為你苦心成就，背後策劃，不敢有半晌鬆弛，怕你一個弊端的決定，把北唐朝墮入萬劫不複之地，現在內鬨止息，邊陲安穩，國中承平，你便感覺你給老五是最好的，既然如此，當爹的對兒子不心疼，孤當祖父的心疼，廢太子便是！”
清閒公驚得麵龐慘白，摧心肝似地呼了一聲，“褚小五！”
他都已經下旨，太上皇說這麼多，說到底還是不肯意把這些城池分封給小老十，他是偏疼老五的那幾個孩子。
不由摸索地問道：“父皇，您以為如何措置纔是最得當的？”
明元帝心頭有些忐忑，站了起來，見禮拱手拜下去的時候，心頭的意難平還是湧了上來，“還望父皇能時候記得，小老十的名字宇文珪，是您親身起的，您對他，也是曾經寄予厚望的，朕已經把太子之位給了老五，把最好的給了他，現在您還要把這五座城池分封給他的兒子，這般盛寵，隻怕招人非議，反而對太子不好，而朕想為小老十策劃籌算一下，並不過分，遵循端方，朕實在是能夠晉扈妃的位分，許她一個貴妃之位的，但知您不喜她，朕冇有如許做，寧肯委曲了她來討您的歡心，請您諒解兒子的一番苦心。”
太上皇冇作聲，又拿起了菸袋，從中間扯了菸絲往鍋子裡塞去，此番禦駕親征，北邊風沙大，雖是月餘不敷倆月，卻也吹得麵龐與手上的肌膚烏黑枯燥，日日親身擦拭刀劍，指甲邊上長了很多倒刺，倒刺扯開了一道一道的小口兒，有兩道手指樞紐爆開，傷口病癒了，卻還留下一道結痂，未曾撕去，現在裝著菸絲，那樞紐上的結痂就在煙桿上摩擦，翻開了一道口兒，暴露紅色的皮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