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次溜出去,至今未曾分開半步,每天忙得像條狗――啊呸,不對――忙得比天子還忙,每天變著花腔地給墨竹神仙做三餐兩點,墨竹神仙還總抉剔不對勁,嘴叼得跟啄木鳥似的,幸虧有師父犒賞的那幾本四庫全書,纔對付得了,想想都感覺我如何這麼命好。固然師父也賜了一本《歸真吐息》,教習吐納之術的仙書,但修煉一向冇有長進,找不到方法。

來了重溪宗半個多月,這個冰冰冷的處所,冷冷僻清,冇有人說話打趣,隻要個越來越會使喚人的小神仙,這墨竹峰冇有魚蟲鳥獸,也從未見颳風下雨,非常安寧。

我皺皺眉,歌聲戛但是止,莫非我還想歸去嗎?阿誰曾經給本身歸屬感的處所,有寵溺、有討厭,有歡笑、有哀痛,有三千繁華,夜夜昇平,也有男歡女愛、悲歡聚散。

我既然選了修仙這條不歸路,就不該悔怨。在萬靈山存亡展傳達到這裡,即便陰錯陽差地被派給墨竹做下人使喚,修煉遲緩,但那又如何呢,急著修煉有何用。

但是我好不輕易從春歸閣逃出來了,莫非還想歸去嗎?

這幾日乾活手都僵了,久未曾操琴,頓時很想高歌一曲,忽覺手中玉石發熱,攤開手心,就見那顆不規整尚未砥礪的玉石,閃著青白的光芒,模糊有一隻破裂的鳳凰閃現,尚未成形卻已是妖豔,這玉石有甚麼用呢?

實在至今我也不曉得我為甚麼要來修仙,說是為了報仇,可狐妖已經被燦玉哥哥抓住了,哪來的仇報,說是想贏利今後了償鴇娘,但修仙能贏利嗎,我至今冇見過一個銅子。

墨竹神仙又抿一口茶,持續以清洌的聲音道:“傳說,羽嘉生飛龍,飛龍生鳳凰,鳳凰生鸞鳥。另有傳說,青鸞是六合孕育而生,這世上僅隻一隻,有羽翼青如曉天,在太陽之下泛著溫和的光芒,有最美好的聲音,隻為愛情而歌頌,斑斕文雅,令統統彆的鳥類羨慕不已……是崇高而斑斕的鳥。”

墨夜月色溶溶,我微翹嘴角,對勁兒地笑又得兒意地笑――有些事情想不通又如何,現在的餬口不比春歸閣好麼!

好一會,墨竹神仙抿一口茶,似是看出我的心機,似是嘲弄,緩緩道:“你老是如許眼神迷離的盯著人看嗎,籌算暖床?”

墨竹神仙斜一眼看我,端起茶杯又放下。我俄然想起師父說的不能示人,不覺有些侷促,但墨竹不算人吧,他是神仙,給他看到應當冇乾係吧?但還是有些心慌,捏緊了玉石不讓墨竹再瞥見,杜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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