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姨娘從羅漢床靠牆的一排小櫃子裡抽出最頂上的抽屜，取了一撮顧老夫人最愛的水菸絲，手勢諳練地裝在了菸袋裡。再取了一根紙煤過來，拿打火機撲滅它，便燃起了一點紅紅的灰燼。再將暗紅的廚子送到嘴邊，照準力道吹一吹，廚子便跟著氣流躍上紙煤的端頭。
顧遠北固然活力，到底想去正院看哥哥姐姐，忙轉頭道：“去！如何不去！”
顧遠北的手被敲疼了，怪叫一聲道：“齊姐姐人好，向來對我們和和藹氣的，為何不能叫她姐姐？！”
聞聲顧老夫人嘲弄上官銘，顧遠東笑著猛點頭：“奶奶是明眼人，可不就那點兒謹慎思？那上官小子還嘴硬不肯承認呢！”
給顧老夫人撲滅了水煙，小趙姨娘便將水菸袋捧到顧老夫人手邊，讓顧老夫人抱了水菸袋，閉上眼睛，滿足地吞雲吐霧起來。
顧遠東本來說是要過來陪顧老夫人用飯，但是自從顧遠南在他碗裡放了一筷子菜以後，便再也冇有動過筷子，隻是陪著說說話，等顧老夫人吃完了，就告彆拜彆。桌子上給他盛的一碗飯，分毫未動。
顧遠南常日裡最崇拜本身的大哥顧遠東。看著大哥顧遠東傲視神飛的模樣，顧遠南忍不住挪到顧遠東身邊的位置，伸了筷子夾了一筷子筍乾燉肉放到顧遠東的碗裡，怯生生隧道：“大哥，這個菜，和罈子肉一樣好吃，又比罈子肉苦澀，不膩味。”
顧老夫人癖好水煙，顧為康的部下也都曉得，給顧為康送了很多各地的寶貴水菸絲。
顧夫人範氏的正院上房裡，上官家的主母簡氏，帶著本身的嫡次子上官銘，正同顧範氏坐在裡屋南窗下的長榻上，低聲說著齊三蜜斯本日的事。
顧遠南更是活力，還要敲顧遠北的手。
顧老夫人最愛吃的，是從外洋入口的一種水菸絲。這類水菸絲，是將晾曬過的菸葉用淨水潮濕以後，抽去菸葉上的筋脈，再噴下水，插手香麻油、鹽、各種香料壓抑而成。外洋入口的這類水菸絲，有種特彆的香料，是本地冇有的，讓人吃了一次就再也放不下。
顧老夫人深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才滿足地長歎一口氣，對小趙姨娘道：“好了，你去用飯吧。”
顧老夫人吃完飯，用茶漱了口，正躺到南牆底下的羅漢床上，由小趙姨娘奉侍著吃水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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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東和上官七少上官銘也是從小就熟諳的，不過真正跟顧遠東交好的，是上官銘的大哥，上官家的大少爺上官輝。上官銘的年事比顧遠東要小七歲，從小就崇拜這兩位哥哥，是跟在他們身後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