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暮留意著她,點頭道,“不錯,隻要六殿下夠聰明,這些人就能為他所用,不是作為皇子,而是作為大國師的半子。這些人如果害怕權貴,早就和我父親一樣爬高了。但比起他,蘭大女人如成心,這份民氣和力量能夠歸你。但憑蘭大女人一句叮嚀,京暮願出麵壓服。”
泫瑾楓麵有所思,半晌回道,“與一個失勢混日子的六皇子平起平坐有何用?要與三哥平起平坐纔好。不過,京暮那小子本有當丞相的野心,願當你的謀士倒是看重你得很,你可用他。”
“山高天子遠。”她又道。
蘭生看出來了,這位喜好女能人。
咯咯笑,少女鈴音,“死猴子,又讓我多跑一段路,既然不是你仆人,你叫喊甚麼?”
“東南不窮。”蘭生道。她看過大榮版圖,泠洲和現在上海江蘇的位置差未幾,靠海,內河交彙。
鄔梅瞥女兒一眼,轉頭問泫瑾楓的設法。
“京大少這麼看重我,真是令我驚奇,我雖從不以為女子比男人的才氣弱,但世道如此,以是我開端工造時舉步維艱。恐怕讓大少絕望,我暫無參政或議政的設法,但有一疑問。”蘭生見京暮當真聆聽的神情,就道,“你言談當中對你父親大不覺得然,萬一哪天你從宦途,是要跟他背道而馳麼?”
京暮很歡暢,連道請說。
“你肯定你父皇寵你?”東南這個地段還是很不錯的,但蘭生不明白的是,六皇子從小得寵,為何得了一塊鳥屎厚厚的封地?
不落淚不代表不哀,但這裡感受哀思的人,大抵誰也比不過南月涯。他為榮帝奉上忠心和性命,最後卻落得被擯除出去的了局。哀莫大於心死,詐死卻也是真死,今後世上再無南月涯,實在黯然神傷。
所謂的偷懶,並非睡覺,而是信步閒逛。經太小弟南月淩的院子時,突生出來看看的動機。皮球分開一年多,門冇有上鎖,一推就開。院中整齊,看得出鐘氏對兒子的體貼,但她冇有進屋,隻在光滑的青石台上坐了一會兒,俄然聽到熟諳的吱吱聲。
大榮雖是男尊女卑,但對於一種人群,女子也可具有各種特權。以最著名的兩例來言,五公主養士,交友廣漠,也向天子保舉人才,北平王愛女惠公主則是女將軍,部下有為她出世入死的兵,她也代表她父親回都,向天子和大臣們呈表邊關大小環境。而本來執掌著明月殿的南月女兒們就能出入宮廷,參與宗祠和國度大典的會商,為後宮裡的女子以及貴族女,官家女消災祈福等等,統統以易經和道展開的聖職活動,實在也是某種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