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筆頭一酸,拿起那團花布,用力按在眼睛上,持續道:"實在我也冇如何怪他,我向來不說,他如何會曉得我喜好他。隻是我一廂甘心的想,他那麼聰明,怎會猜不出我內心想甚麼,我啊,隻是對他絕望了。"
......
次日一早,穗恭卿來時她便取解纜飾問他:"這個是你幫我要返來的?"
白硯嗯了一聲,定定著盯著躲在穗恭卿懷裡的含香。穗恭卿輕歎口氣,帶著她飛天而去。
一旁的炎熙道:"雲之公主如何措置,請殿下示下。"
他點頭道:"是。"
含香側過甚,看著太陽從雲層中升起,喃喃道:"如許最好,免得更傷民氣。"
穗恭卿趕緊封住她身周血脈,又替她評脈,指尖剛碰到她的脈搏便驚道:"道行怎的掉了一層!"他按住她的脈搏,停了一會道:"是疏離?"
肩上的藥物起了感化,她望著窗外,眼睛一點一點的閉上,未幾時便墮入昏睡,做了個很悲傷的夢。
在夢境快結束的時候,她俄然認識到,本來這不是他第一次讓她絕望,本來他不是第一次冇有挑選她。到了最後,她竟分不清楚,這究竟是她的夢,還是落書恒的夢。
夢裡她單獨一人站在桃花樹下,每一陣風吹過,捲起無數花瓣落下。她想,她與白硯之間就如同這片隻著花不成果的桃花林,看似殘暴,終歸是要化為虛無。她想丟棄統統同他在一起,他卻讓她絕望。
含香緊閉著的雙眼落下淚來,這段時候她流的眼淚比先前十六年來得都多,她向後摸去,床榻上空無一物,身後的溫度也消逝不見。她坐起來,藉著帳外的燭火,見床頭放著她的羽毛髮飾,除此以外,再無彆的陳跡表示有人來過。
炎熙悄悄分開,身後傳來神通與刀劍之聲,不到一會,刀劍之聲漸止,隻聽得雲之公主厲聲慘叫,一聲聲"殿下"喊得甚是鋒利。
"是誰?"含香問。
白硯雙眼頓時失了色彩,嘴唇動了動,彷彿想上前,卻又停下腳步,低聲對穗恭卿道:"照顧好她。"說完便回身拜彆,一貫安閒的姿勢竟有些鎮靜。
含香順利返回浮羽島已經是十幾天今後的事了,穗恭卿一向拖到她傷勢穩定後才肯替她安排牛車。這期間她與白硯從未會麵,卻常在夜裡醒來時聞到屋內有熟諳的冷香。
含香看動手中的書道:"殿下忙著照顧雲之公主,怎會在乎炎清帶我去那裡,那日冇有你們幾個,我早就變成個廢人,炎清實在冇有需求受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