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禾唇角一緊。沉著道:“長意,北境不是你的事。是家國事。”
青姬此言,讓紀雲禾微微一愣,她倏爾想起了那夢中的白衣女子,另有那些關於當年寧若初的本相。
彷彿是要揭開一個天大的奧妙,紀雲禾心臟倏爾跳得有些快起來:“那他們師父,是男,是女?”
“當年,你該歸去。”
洛錦桑提及此事,紀雲禾沉默下來。在加上先前聽到林昊青要伐北的動靜,她內心一陣愁似一陣。
侍從再次將順德公主的腳擦潔淨,順德公主又拿了一顆漿果,丟到竹簾外。漿果滾到林昊青跟前。碰到他的鞋尖,停了下來。
“林穀主,怠慢了。”
“大國師曾說,他要為天下辦喪,是以,現在天下大亂的局勢,在我看來,皆是他一手放縱出來的,我想曉得為甚麼。他為甚麼這麼討厭天下人。”紀雲禾用心道,“是因為寧若初的死嗎?”
莫非!
“如何?”洛錦桑道,“他之前還是個好人?”
順德公主擺擺手:“罷了,本日你不消與我說那些虛言。我命你前來,也不是要聽這些。”順德公主道,“北境,成朝廷芥蒂已有多年了,幾方馭妖地,未儘儘力剿除叛軍,本是錯誤,我本欲將那寒霜之毒,投入山川江河當中……”
紀雲禾點點頭:“我與他說了……”紀雲禾又是一聲感喟,氣道,“這大尾巴魚長大了忒不聽話!”
紀雲禾呢喃出聲,洛錦桑聞言,看了紀雲禾一眼:“甚麼蹊蹺,我感覺,鮫人行事纔是蹊蹺呢。”她道:“他竟然當真把鮫珠給你了?你的身材也真的好了?”
“你現在,做了六年的馭妖穀主,將馭妖穀打理得非常安妥,在馭妖師中,你的名譽也日趨見長。”
他為甚麼關鍵寧若初和青姬,又為甚麼在那以後“變壞”,壞到要為天下辦喪?他一隻放在內心的阿誰女子,又是誰?
順德公主臉上的繃帶已經取下,隻是她還不肯以全貌示人,她坐在竹簾後,麵上還戴著一層麵紗。朱淩一身重甲,也站在竹簾以後,守在順德公主身側。
“皇城宮城,京師護城河,還護不住國師府與我嗎?但你們其他的馭妖師那般多,我不求殺儘,殺一個,是一個……”
林昊青不動聲色,靜候下言。
紀雲禾聞言微微驚奇,她抬眼,與長意四目相接。大海一樣的眼瞳與深淵一樣的目光相遇,他們在對方的眼中瞥見了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