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陸幽的第一考量也是戚雲初。但是他想起了前一陣子的牴觸,又搖了點頭,將這個動機從心底裡抹去。
“前輩,聽師父說您疇前是天吳宮的藥師,長輩有一事就教……不知這世上,可有耽誤病程的藥物?”
厲紅蕖啐了一口,又擔憂道:“這麼提及來,你的一舉一動都被趙陽給監督著。以是他現在已經曉得你與唐瑞郎有私交,乃至就連你的秘聞都摸清楚了?”
…………
在邊上涼藥的厲紅蕖一聽,頓時將目光轉到陸幽身上。陸幽彷彿遭到控告似的縮了縮脖子,沉默了半晌,但終究還是果斷地重新抬開端來。
厲紅蕖替他上完了藥,又用力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以示懲戒。
陸幽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回疇昔。那受命躲藏在暗影裡窺測他的目光,竟然冇有涓滴躲避的意義。
但是他曉得本身不能這麼做。
陸幽趴在床上,輕聲感喟:“趙陽不答應我再與瑞郎靠近,乃至限定我出入弘文館。以是師父……您能不能幫我個忙,替我給瑞郎傳句話?”
天吳宮的秘藥果然不凡,抹上以後傷處頓覺清冷,痛感也輕減了很多。陸幽正籌辦起家去找紙和筆,這時候院落真正的仆人——看管月影台的那位老尚宮翻開了簾子,端著湯藥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冇有人膽敢出去攙扶,在趙陽斷斷續續的狂笑和咳嗽聲裡,陸幽強忍著暈眩和疼痛,渾渾噩噩地披上衣袍,一步一步,挪出屋門。
掖庭宮,月影台。
“隨他吧……”陸幽半昏半醒地趴在床上:“歸正在我的背上,誰都看不見,我也眼不見心不煩。”
剝皮普通的劇痛,讓他本能地扭動著想要遁藏。但是頭頂那沉重的炭火盆卻在提示著陸幽,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室外星鬥漫天。
“我也不想啊……”
“你們剛纔說得滿是小事。有冇有想過,等趙陽病好以後,他會把你如何樣?”
實在不曉得過了多久,這一場酷刑才終究結束。
“這趙陽實在可愛,竟然還烙了宮奴二字!這下好了,一輩子恐怕都褪不掉!”
因為,背後另有趙陽的人。
“那麼叨教前輩,可有見過近似的□□?”
“用在趙陽身上,最多,兩個月。”
雨後冷風習習,輕柔地遣散著陸幽身上的毒熱。
陸幽被她揉得渾渾噩噩,一顆心卻還是非常腐敗:“我自認平時謹慎謹慎,卻一向冇發明被人監督。以是,這應當是趙陽比來窮極無聊纔想出來的主張……若他真得曉得我的疇昔,剛纔就該拿出來威脅我了……他不是那種藏得住苦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