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來這小半年來，這樁要務他已反覆不下百遍，唯獨明天倒是有一些特彆。
四方宮門告急封閉，製止表裡統統出入。不過量時，從殿中省到尚食局高低的各種要員，全都被帶到了蓬萊閣外問話。
“如果真有甚麼確實證據，朕特許你們……先將人拿下，不管如何……務必不能讓動靜，傳播到宮外頭去。”
陸幽見狀不妙，又對著外頭喊道：“快去傳天梁星！”
惠明帝悚然一驚，再去看那隻小鳥，竟然已經翻倒在籠子低下，雙足抽搐了幾下，一命嗚呼了。
說著，他又朝一旁的右衛大將軍微微點頭，兩人便回身往外走。
有侍從捧來紫檀的花架，陸幽便將鳥籠放在上麵。
陸幽提著的恰是一個黃金鳥籠，籠中兩隻嫩黃色的小鳥，不過巴掌大小，非常工緻敬愛。
多方對證之下，事情很快變得明朗起來――賣力製作這道清風飯的主膳，前些日子剛從東宮的典膳廚遷調至尚食局。方纔，右衛大將軍親身領兵去尚食局拿人，卻發明此人竟已經投井他殺。
陸幽曉得這是在對本身命令，立即深吸一口氣，喏道：“臣，遵旨。”
“這麼說……朕就算有試毒之人，也不能免於苛虐？”
十率府與擺佈春坊被圍，就相稱於卸掉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如此一來，隻要在東宮搜到充足有力的罪證，趙昀就如同甕中之鱉，予取予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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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飯……果然有毒！”陸幽驚呼一聲。
“方纔你說，有一些小毒，試毒之人是冇法發覺的。既然與人無傷，那下毒者又意欲何為？”
“本來如此。”惠明帝聽得津津有味，“朕倒是對這隻小小的鳥兒刮目相看了。”
陸幽估摸著時候，伸手指了指門外。公然聞聲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過來，是禦前寺人前來稟報，說早膳已經籌辦好了。
才走出了兩三步，俄然又聞聲惠明帝無法的聲音緩緩追了過來。
惠明帝正由兩個寺人奉侍著穿衣繫帶，一邊打量著陸幽手裡頭提著的那件物什。
唐瑞郎伸手，隔著袍袖悄悄地與他十指緊扣。
陸幽讓人取來一個小銀碟，將桌案上的幾樣點心，每樣各取一點放在碟子裡，送入籠內。那兩隻金絲雀事前已經餓了一天，現在便搶先恐後地啄食。
惠明帝拿著筷子的手抖了一抖，想要夾東西的手又收了返來。
“西域之人開采石炭，常常鑿洞打井，深切山體百餘丈而不止。但是山體裡有毒氣，可取人道命。是以，凡是入洞挖石炭之人，都會照顧金絲雀一羽，以作警示。如果此鳥舉止變態，乃至昏迷滅亡，便要立即撤出炭洞，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