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排泄來的血，再昂首看看麵前的陸幽，緊接著雙膝一軟，竟是撲通一聲跪倒下來。
“她讓我在世人麵前，顏麵儘失！男人嘛，都是要麵子的啊。何況她長得又胖又醜，我還受她欺辱這麼多年……哎喲！”
說到這裡，瓦兒再度哽咽起來。
陸幽平靜道：“你威脅我，莫非就不怕我會殺了你？”
那陸鷹兒藉著酒勁兒，粗聲粗氣地辯駁。
不幸那朱珠兒一世刁悍，卻偏就栽在了這個五短身材的醜惡男人身上。身後也冇有個像模像樣的葬禮，被破席子一裹，就埋到了她爹孃的身邊。
陸幽臨時定了定神，奉告瓦兒明日他會親身去一趟外淨房。在此之前，千萬不要鼓譟張揚，以免叫陸鷹兒起了狐疑，打草驚蛇。
陸鷹兒彷彿發覺到了甚麼，再接再厲道：“大人，大人可還記得當年我冒著犯事的傷害，護送葉蜜斯出城？那可都是至心誠意、發自內心的關照啊。對了……另有，另有……”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哼……”陸鷹兒嗤笑一聲，“那麼罪臣以後，混入宮廷，那又該當何罪呢？！”
“你威脅我？”陸幽雙瞳微縮。
陸幽也瞪著他：“是非曲直，需求公斷。殺人償命，更是天經地義。”
他將目光轉了一圈，落到了躲在角落裡偷看的瓦兒身上，一雙眼睛頓時瞪得如銅鈴般大小。
陸幽上前叩門，過來開門的是瓦兒，一見是陸幽，頓時擠眉弄眼地指了斧正堂。
入了坊門，穿過衰草叢生的人市舊址，陸鷹兒家還是是數年前阿誰不利敗落的模樣，隻是門口吊了一個白紙燈籠，搖搖擺晃的，叫人忍不住遐想起朱珠兒偉岸的身軀。
“殺我？”
“不能用？”陸幽反問道，“我看你賭出去的、吃下去的、丟在花街裡頭的，可有很多內侍省的官銀呐。要不要我讓人來查一查？”
這一次的信從勝業坊來。才幾天冇有見麵，唐瑞郎那傢夥又約他在開通坊的藥園子裡見麵了。
卻說那陸鷹兒性好漁色，近年來又惹上了打賭惡習。手頭上費錢如流水，還經常夜不歸宿。
算起來，他也有好一陣子冇有去過大業坊了，如果處理了本日之事，恐怕今後也不會再去。
也罷也罷，明日措置陸鷹兒的事，恐怕會頗費一番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