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鬱成哭喪著臉點了點頭,又反問:“看眼下這局勢,太子即位彷彿已成定局。蕭唐兩家,樹大招風,大人可有甚麼萬全之計?”
姐弟二人相見,卻也冇有甚麼言語,隻相互微微躬身點頭,就算是完成了冷淡的禮節。
“但是這夢,卻有些不平常之處。”
現在分開早朝已有些時候,太子正順手翻閱著幾本奏章。東窗下一縷暖陽斜照,良媛葉月珊坐在窗下操琴。
“……另有此事?”
這可真是,不是朋友不聚頭。
也就是在當時,葉月珊向陸幽訴說,太子這陣子惡夢不竭,昨夜更是夢話連連、汗濕重衫。
三甲既定,金殿傳臚,這一年的春闈盛事就算美滿地收了場。
宣王趙陽,生前將陸幽當作牛馬普通地使喚,卻冇想到在身後,倒是幫了陸幽很多的忙。
“這……”
麵前冇有茶,丁鬱成已經說得口乾舌燥,但是他卻還是捨不得溫馨下來。
三今後的朝會上,太子司議郎彈劾上疏,稱客歲春末夏初的那場瘟疫,吏部賑災倒黴。趙昀當即硃筆一揮,將丁鬱成出為下州司馬,擇日出發。
陸幽欲言又止,用餘光看了看不遠處的葉月珊。趙昀點了點頭,月珊旋即靈巧地退下。
陸幽一起走來,神采微微潮紅,額角還沁著一層薄汗。但是他的神采卻透著一絲寒意,乃至另有點鎮靜。
趙昀明顯非常對勁:“腐敗祭奠所需花用的財帛,可從本王的私庫中支取。我再從東宮抽調一人,與你協同調查此事的後果結果。”
但是內侍省的紫桐院,卻彷彿被□□忘記了似的,還是隻要一片蕭瑟的冬景。
可巧這時太子正在臨霜殿內與月珊品茶,當那府丞說道“鬥雞舍原是葉家”的時候,葉月珊俄然哀呼一聲,撫住胸口,哭得梨花帶雨。
他繼而推說本身還需留在宮中奉養惠明帝,一時□□乏術,直接讓府丞去拜訪曾經主持過享祠開祠典禮的羽士。而那羽士早已被陸幽□□好了,大要上故弄玄虛,卻引著府丞一起往北出了平康坊,來到獨一一街之隔的崇仁坊。
趙昀點頭讚成,頓了頓又道:“此事你可曾奉告父皇”
“你覺得,太子治你一個‘賑災倒黴’的罪名,是為了甚麼?”
“《山海經》有雲:滄海當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裡,其枝間東北曰鬼門,萬鬼所出入也――由此可知,東北位為鬼門,亦是循環轉世所必經的生門。眼下,這座雞舍就建在宣王享祠的東北麵。雞為司晨之昴宿,乃人間至陽之物。這的確就是在宣王往陰司循環往生的路上放了一堵火牆,也難怪它會如此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