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不好放開他的手，便在床邊的繡墩上坐了下來。
說著讓琉璃喚來之前打收回去的晴柔出去，陪侍著阮良娣回了慶頤館。
蕭王無可無不成的點頭，“隨你安排就是。”
小德子躬身道：“剛纔是娘娘宮裡的內監來傳的話，說是昨日皇上留了柳相爺、許相爺，在禦書房從酉時正待到了亥月朔刻。本日早朝後，皇上傳了擺佈備身府和擺佈監門府的郎將伶仃問了話。郎將們如何應對的，這會兒並不清楚，皇上當時連禦前的人也遣走了。厥後皇上再傳禦前的人出來奉茶，倒也冇瞧出甚麼來。”
許是心倦了、人累了，也或許是太醫之前的丸藥有平靜的成分，蕭王垂垂合了眼，沉甜睡去。
蕭王見我盯著阮良娣瞧，看疇昔也發明她神采有些不對，遂安撫道：“無妨事的。昨日府裡暗衛出來疊秀山，並不是走的你族兄的門路。如果擔憂監門府保衛不嚴開罪，也大可不必，父皇一貫獎懲清楚，你族兄上麵另有郎將頂著，頂多罰俸罷了。”
待到花廳裡人都散了，蕭王抬眼看小德子，“詳細是甚麼景象？”
蕭王看上去精力極其倦怠，聞言隻在嘴角略牽出一縷笑意，伸手握住我的手，“陪我。”
蕭王亦安慰道：“疊秀山昨日一片狼籍、赤色滿盈，又牽涉了東宮、蕭王府和衛王府在內，想來父皇本日表情不好也是有的。碩碩不要多想，多思無益，回房歇著吧。”
琉璃趕緊叫了人去請太醫，先拿了之前開的丸藥讓蕭王服下，喊了小廝們拿春凳將蕭王抬回了樂道堂。
此中幾個沉不住氣的，拜彆時對被蕭王遁詞琴音繞梁、興儘而散席的徐氏，露了些許嫉恨之色。
一通慌亂後，蕭王倚在閣房榻上的風雅枕上，神采方纔好些。
蕭王俄然嘿然嘲笑，眉梢眼角儘是不甘和悲慘：“從小到大，我都循分守己，可還是總被警告要循分守己。一向被猜忌、構陷，動輒得咎。昨日你用心在父皇麵前讓我暴露傷處，要的就是讓父皇明白我的痛，和我感同身受。”
我走疇昔，他展臂摟住我腰身，將頭靠在我胸前。
林婉儀出身衛王母家，昨日又起著推波助瀾的感化——不管她昨日是成心還是偶然。可對於真正的始作俑者太子、衛王來講，一個林氏家屬旁支的女子罷了，底子無關痛癢。
我立在一旁，有些躊躇：琉璃她們熟知蕭王，此時他多數想要獨處，我便也想拜彆。可他神情落寞，與平時大相徑庭，又未言明，我又不敢獨自走開，留他一人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