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顧氏過雲樓《考工記》橫刀之法不妄生殺孽;
我俄然無語為繼。
願我顧明琰……
赤芙與我梳洗過,稍作安息。便去了釵環,換上素淨的緇衣。
翠濃便去歸置帶來的東西。
忽的又拿袖子掩住臉,嗔道:“這那裡是家書,清楚是情書麼!‘憶卿欲死’,好肉麻。姐姐,王爺但是想你想得要死呢!”
湛露聽了有些遊移:“已經是臘月裡了。王爺過些光陰也要返來了。”
我本欲回絕,但是看她神馳之情溢於言表,便有些心軟。轉念一想,就如之前赤芙所說畢竟是女眷外出,現在府中有人作伴也好。
我垂下眼眸,端了茶盞。
垂眸看去,長長的月華裙裙裾拖曳在台階上垂落散開,上麵散繡著層層疊疊的紅色木芙蓉,花開無聲,彷彿一地無人可訴的苦衷。
接到家書的第三日,我與青卓帶著幾名丫環和王府侍衛去了大昭寺。
心中不由遊移起來,本身到底是否做對了?
下認識的不肯舊地觸景生情,馬上出言道:“不,不去寶華寺。”
遂問道:“山上清寒不比府裡,你也情願去麼?”
寶華寺!我想起前次與昌若在寶華寺的倉促一見。
願無辜生靈往生極樂;願大齊承平無災害,公眾安樂溫飽;
蕭王府的人已經提早過來辦理好,我們到時寺裡的知客僧已經在廟門等待。
“傳聞北邊這一戰傷亡很大,想去寺裡做些功課超度一二。”
而紈素一貫是個溫馨不好動的性子,這吃齋茹素、外出跋涉的事情,倒不好我親身去邀她。如果那樣,她即便開初不想去也會為了姑息我而去。反為不美。
我心中壓抑難捱,也顧不得孔氏還在跟前,轉頭對湛露道:“我想去梵刹住一段光陰。為這一戰中的死亡之人誦經超度。為王爺積善祈福。”
沿著台階拾級而上,心中一步一祈願。
這已經違背了我顧氏一族將此類冊本秘藏不宣的初誌。
願昌若……諸事順心,所願得償……;
一時不覺,手中的信落在了地上。
到了客舍,知客僧便施禮辭職。
我見客舍潔淨整齊,中堂是一個小佛堂,微微點頭。
即便他們是外族,可佛有雲:眾生劃一。
我麵上一熱,從速俯身將信撿了起來。
赤芙扶了我下車,我昂首看去,大昭寺的屋宇隨山勢漸次降低,重重飛簷掩映在連綿起伏的蒼茫竹海間,莊嚴清雅,頗得靈趣。
與青卓彆離在東、西廂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