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芙掩上房門又在外檢察一番,出去對我道,“都妥貼了,蜜斯。”
“如果不是他的用心摸索,那就隻是他對新進姬妾賜名的偶合罷了。不管如何說,以小莞為名總比讓他胡亂喚個新名要好。明天聽管事的言語當中,彷彿府中姬妾浩繁。看來這位王爺如傳聞般、是位慣於風月之人。”
我看著赤芙,神智垂垂腐敗,“陪我出去逛逛。”
身後傳來湛露的聲音,“莞夫人,赤芙女人,請移步用膳。”
赤芙扶我上床安息,替我蓋好薄絲被。
“蜜斯不怕啊,赤芙在這裡呢。”
我依依不捨的將花箋在蠟燭上撲滅,丟進紫銅鎦金獸尊香爐內燒儘。
說著冒充清算我寢衣袖口,將一枚紙箋合在我手中。
我點點頭,展開手中的紙箋。
湛露也未幾言,自去繁忙了。
我扭頭看向冉冉燭光,“天意弄人,我能有甚麼籌算。除了以色事人,我可有其他挑選?”
這一覺睡的很不平穩,待我盜汗涔涔從夢魘中醒轉,倒是赤芙將我搖醒了。
房內的其他侍女都回聲去了。
沉默一會兒,自嘲道:“從今今後,我也是這府裡姹紫嫣紅中的一個了。賜名小莞,是他興之所至吧。”
西邊朝霞燦然,給滿院翠色鍍上一層緋紅流金的柔光,映著霞影紗甚是都雅。
晚間歇息時,赤芙一邊幫我拆開辟髻,一邊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婢子出公主府時遇見謝公子了。他偷偷塞給我這個。”
我頓時心跳加快,好輕易按捺心神沉聲道,“行了,都歇了吧。這裡的蠟燭今晚不消吹熄,我在生處所特彆怕黑。留赤芙在碧紗櫥外上夜。”
湛露利落應道,“既然說了你我是一樣的人,何為麼又說如許的客氣話。快來用膳纔是端莊!莞夫人神思倦怠,需求重視作息飲食、細細保養。”
是一封寥寥數語、草草寫就在花箋上的信:“琰琰如晤,八月十五,寶華寺中,有緣一敘。”
我聞言心中一暖,卻也不敢粗心,“有勞湛露掛記了。不過我身子並無大礙,初到王府老是有些不適應的。過段光陰也就好了。”
我抓住她手道,“我在那裡?這不是我家!”
赤芙回身含笑道,“湛露姐姐客氣,你我一樣的人,喚我赤芙便可。此後要請湛露姐姐多加照拂了。”
赤芙撫著我的肩膀,“憂愁傷懷,蜜斯不要思慮太重了,且顧麵前吧。謝家公子約在八月十五,距今另有半月,蜜斯籌辦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