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阮良娣一貫自視甚高,這類事兒她若不想方設法的拋潔淨了也就不是她了。蔻兒,幫你連姐姐把雨水擦擦,換身衣服。轉頭著涼了也不是好玩的。如許大的雨,難為你跑這一趟。”
慵懶的翻個身,我閉目軟語道:“赤芙,你也去歇會子,早上起得早。”
“多大點事兒呢,便行如許大禮數。”我柔聲道:“我孤身入府,隻要赤芙相伴,更無孃家倚靠,可貴你們對我都是經心極力。這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我這個做主子的情願儘的情意。實在不消掛在心上。下去歇著吧,我也乏了。”
先前隻知他溫文擅書,本來也極具機變之才,將一場禍事消弭於無形。還連消帶打了阮良娣和菫夫人——在他覺得,那兩位應是與我爭寵的吧。
連娣兒點頭,緩緩道來:“王爺命令府中世人皆不得議論彆傳,隻是寶華寺裡的景象很多人都瞥見了,想來京中其彆人家不免公開笑話。這類事阮良娣如何肯依,貼身的陪嫁丫頭就這麼去了,還攤上這麼個肮臟事兒。即便大師不往她的婦德閨訓上想,今後各王府有位份的夫人們見了麵,話裡話外帶上一兩句的,她也受不了。
“殿下如何這個時候過來了,也不叫人通報一聲,妾這個模樣如何見人呢。”一邊說著一邊拿腳去探榻邊的鞋子,不想卻被蕭王一把將腳握住不放。
“本王來得可真是時候,正趕上賞玩這海棠秋雨圖!”
蕭王!我驚覺起家,軟毯滑落下來。本就著家常衣服,現在更是釵橫環滑,一派含混的氣味繚繞在涼塌周邊。
無端連累了堇夫人被阮良娣怨懟,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隻來得及驚呼一聲,卻再擺脫不得。頓時緋紅滿麵,臉上直如開水普通燙了。隻好側轉了身子不看他,雙手緊緊扭著軟毯。
蕭王見我如此,不由笑道:“才說海棠斜臥,襯著軒窗外的雨景讓人賞心好看。現下又添了小女兒情狀,倒更是誘人了。本王若不一親芳澤,真是暴殄天物了。”說著便俯身過來。
也不曉得昌若哥哥是如何讓驚鴻做了與人私奔的模樣出來;更無從得知他是如何佈局,竟堪堪讓堇夫人撞見。
窗外的雨連成一線,打在芭蕉葉上唦唦作響。“是誰無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
湛露帶連娣兒和蔻兒退出房去了。
湛露笑道:“她的脾氣,天然是忍不了的。”
湛露聞言道:“若說就是一個丫頭跟人跑了倒也不是甚麼大事,各府裡都有過。不過確切不是甚麼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