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用了些赤芙親手熬的白粥。誰料不到半個時候又儘數吐了出來。
心頭有陣陣暖意。
我有些氣惱的捶一下床,道:“可不當這麼欺負人的呢,年紀悄悄的,受點子風寒,倒還折騰的冇完冇了。每天這麼躺著,人都要發黴的。”
我扯下臉上敷著的毛巾遞給赤芙,極力按捺住心中的肝火,“蔻兒還小呢,你彆嚇著她。再說了,這些事情,便是我在病中,也應當要報與我曉得。若連我也胡塗著,明兒還不曉得如何呢。”
赤芙也有些焦急了,“可不是,病了大半月了,都冇好好用過甚麼,前日昨日就用了些清湯。原想著本日好些,才煮了白粥,誰想都吐了出來。倒像是症狀更重了。”
赤芙奇道:“繡鸞是說誰呢?她也病了?”
湛露也忍俊不住,道:“真是說者偶然、聽者故意了。我們幾個天然不錯了。彆的不敢說,起碼待莞夫人的心是真真的。如果有人真決計要上夫人身邊來奉侍,忠心又循分的倒罷了,如果心胸鬼胎的,我湛露就第一個要擋這類人的道兒!”
湛露過來清算了,一摸我額頭,不無憂色的道:“怎地又建議熱來。我這就去請太醫早些過來。”
本來白日裡已經退了熱,誰知到了晚間,又燒起來。這一回病了,竟反幾次複的始終冇見好。因著我的風寒,湛露命人在暖閣內攏了火籠。偶爾炭火爆出嗶嗶駁駁的聲音,和著連日雨天帶來的潮濕,讓民氣底煩厭,胸口似有棉花團堵住普通。
赤芙接過蔻兒手中的熱毛巾為我敷在臉上,又是心疼又是抱怨,“誰讓蜜斯自恃身子骨比人強,非要在風裡雨裡睡著!眼下曉得難受、曉得焦急了?”
“蔻兒!”方纔出去的湛露喝止了蔻兒,疾步上前道:“夫人尚在病中,這些事情提它何為?問脈的太醫半晌就到,還不去籌辦呢,儘管在這裡饒舌!”蔻兒吐吐舌頭,從速退了出去。
我倚著靠枕,有氣有力道:“不太好呢。前幾日倒還強些。平日裡來診脈的是哪位太醫?用了藥如何總不見好。再這麼下去,倒似蒙古大夫了。”
湛露覺得我睡著了,遂抬高了聲音向赤芙她們道:“提及嬌鶯的威風,這可趕不上早些年的時候。嬌鶯的主子菫夫人,若不是阮良娣,這府裡還真就是她了。現在固然王爺仍叫她打理府裡的事,可到底她上麵多出一名來。這嬌鶯讓驚鴻壓抑了這幾年,到底本日裡伸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