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娣按捺不住,嬌斥道:“你盜取了甚麼財物?犯了甚麼宮規?即便犯了宮規,又跟忠於我有甚麼乾係!少在這裡語焉不詳的混合視聽!”
阮良娣揮開她抱著本身裙角的手,咬牙恨道:“你被人拉攏,構陷於我。我不過讚過你一句養鸚鵡養得好,何時汲引你在我身邊奉侍了?更遑論要你盜竊私運宮中財物了!”
我不由心中悄悄好笑,剛纔管惠英說把殿內的人都當傻子,紈素就說滿殿的人都是見事明白的人。還真是各有所指、針鋒相對了。
我趁這工夫細心打量沅茜,卻發明她與金嬤嬤對視了一眼。隨後垂下頭,膝行至阮良娣身邊,抱住她膝蓋,哭求道:“良娣救救婢子吧。你不是早就汲引婢子,讓婢子日日在您跟前服侍的,不然這等隱蔽之事如何會交給婢子做?”
阮良娣性子急,被他們三人言語一激,頓時氣個倒仰,抬手指著武尚華:“你!你們血口噴人!”多的更有力的辯駁的話一時之間卻說不出來。
沅茜萬分委曲的道:“良娣要不管婢子了麼?您眉間的紅痣,每晚都要再用硃砂點過,以求浸潤的更紅更美;您每日沐浴需求換兩次水,一次藥浴健體、一次鮮花美膚。若任由婢子被髮落了,誰能像婢子如許心細如髮的服侍、為您將微末小事也籌辦的合心順意呢!”
她話音剛落,管惠英便“嘖嘖”連聲,道:“如許都不是親信,那真不知甚麼樣兒的纔是了!或許,為她主子把東宮都搬空了纔算?”她朝沅茜甩了下帕子,點頭可惜的道:“你這丫頭啊,不是我說你。你既是良娣的親信,就應當咬死這些事情都是你一個奴婢做下的,與她冇有半點乾係纔是嘛!”
武尚華此時一臉氣定神閒,豪氣勃發的臉上儘是得色:“良娣這麼焦急做甚麼?天然是有真憑實據的。”轉向身側的侍女叮嚀道:“帶上來。”
皇後一言不發,目光無波的盯著沅茜。沅茜不由自主瑟縮一下,卻在感遭到金嬤嬤的眼神時又挺直了腰桿,疾呼道:“婢子忠於阮良娣,卻犯了宮規,婢子知錯!還請皇後孃娘念著婢子一片忠心的份上,從輕發落婢子!”
紈素神采忽的發白——武尚華尚且不知她是何人,竟將東宮諸人疏忽到此種境地了。
我心知不妙。
公然,武尚華緩緩開口:“阮良娣,這個宮人,你可識得?”
我看皇後一眼,開口道:“太子妃稍安勿躁。這婢女是太子妃著人帶來的,自稱是阮良娣親信侍女。也不知真相是否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