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妃的病情,太醫如何說?”元烈攔著羅蘭,按住了內心的糾結,輕聲扣問著嶽綺雲的傷病。
“李太醫方纔看完診,叮嚀奴婢們要讓大妃臥床歇息,那傷辯才氣快些癒合。”羅蘭恭敬地答覆。
鮮血噴湧而出,敏捷染紅了天藍色的衣衫。
嶽綺雲冇有當眾說出讓周郎將拷問劉嬤嬤,是因為顧慮此人本是梁國人,她實在是不肯意讓燕國人看他們的笑話去。
呼倫草原的夜,充滿了人們虔誠而狠惡的禱告聲。
“如何還在流血?”那天藍色衣衫上一朵朵觸目驚心的紅色,讓元烈的濃眉緊緊皺起,神采慘白的嶽綺雲讓貳心疼,但是很快就想起了那道傷口的由來。
“天然應當由大妃措置!”元烈嘴角忍不住地彎起,藍色的眼睛灼灼地盯著她,眼底深處泛動的波光,幾近要把她溺斃在那片藍色的陸地中。
“蜜斯,您這是……”當羅蘭看清了那高高的衣領下,排泄的班駁血跡,心疼得落下淚來。
“輕點兒,輕點兒!”羅蘭一邊碎碎念著,一邊拿起剪刀,謹慎翼翼地把那貼著血漬的布料剪開,暴露了包紮著細棉巾的傷口。
汗王盛筵才結束,元烈本身也冇想到,他如何會迫不及待地跑過來。
“此後啊……”嶽綺雲心中暗自感喟。在她初初醒過來時,還揣摩著找一個合適的機遇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但是,她越是適應了嶽綺雲的身份,顧慮就越多了起來。
――失貞!這個認知,讓他如鯁在喉。現在他有多心疼她的傷痛,就有多悔恨她的失貞。
固然,作為當代過來的穿越人士,她完整能夠一走了之。但是作為嶽翼的女兒,大梁國和親的公主,她實在是冇有權力如此無私。
良宵你妹啊!
“見過大汗!”羅蘭正抱著嶽綺雲換下來的葛巾和沾血的衣衫,微微躬身後就要走出王帳,冇想到元烈俄然伸手攔住了她。
“是!”周郎將拱手一禮,隨即像拎雞子一樣,拎著劉嬤嬤的衣領,走向不遠處龍虎衛駐紮的營地。
但是,元烈那山嶽般的身軀在嶽綺雲的眼中好似氛圍普通,她疏忽著元烈的柔情,隻是將長刀塞進他的手裡,豁然回身,對著篝火旁待命的龍虎衛們大喝了一聲,“周郎將安在?”
“不知大汗深夜前來,有何見教?”嶽綺雲靠在迎枕上,瞟了眼元烈問道。
嶽綺雲手指著地上昏倒不醒的劉嬤嬤,聲音裡冇有一絲豪情地叮嚀道:“此民氣胸叵測,將她押回龍虎衛營地,嚴加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