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奮張仲熊兄弟互望一眼,同時對徐子楨深深拜下:“徐大哥,請受小弟一拜!”
過未幾時一隊人大步趕了過來,為首一人渾身血跡斑斑,戰袍上破了多處,看著非常狼狽,但行走之間仍然龍行虎步霸氣實足,卻鮮明是張叔夜,在他身後是兩個和他長相神似的青年,另有十數名軍官,一個個全都是血染戰袍,乃至有幾個還帶著傷。
時已深夜,但是徐府門前的街上仍然熱烈得象是過年,美酒好菜流水般奉上十裡長席,統統人邊吃邊笑談著,涓滴冇有正在大戰的嚴峻感。
房門輕啟,隻見紅燭高照,屋裡倒是空無一人,徐子楨象做賊似的輕手重腳跨進屋裡,然後回身栓上了門,踮著腳尖來到裡屋,卻見羅帳低垂,帳內模糊能見到一個窈窕的背影側臥著。
“捷報捷報!”俄然一聲喝彩傳來,頓時統統人一下子都溫馨了,扭頭看去,隻見一個少年飛奔而來,邊跑邊招搖著雙手,臉上的憂色掩都掩不住,“金狗退兵啦!退兵啦!”
“真的?金狗退了?”
徐子楨和卓雅正在人群中敬著酒,一下子被好幾百上千雙眼睛盯著,竟然不感覺難受,隻快步迎向張叔夜,然後故作不快道:“張大人,酒能夠亂喝,話可不能胡說,我是正兒八經地娶妻,甚麼時候成了退狗計了?你是想讓我們伉儷不睦麼?”
“不會,您放心喝就是了。”徐子楨從中間桌上隨便拿了幾個不曉得誰的碗,倒了滿滿幾碗酒,“粘冇喝吃過我的大虧,都落下心機暗影了,明天被我嚇跑了起碼得察看一天賦敢動,不是我看不起他,明兒太陽落山前他敢再殺過來就算他是條男人。”
張伯奮說到這裡神情黯了下去,百姓們不曉得城頭戰況,可他和父親兄弟一向死守第一線,天然是清楚的,城內早已備足了弓箭火炮,另有書院理工係阿誰巨大的投石車,也冇法禁止金兵如潮流般的守勢,明天一下午加半個早晨,金兵的毀傷更大,估計死傷近萬,但金人死得越多越好,自家將士哪怕傷了一個都讓民氣裡憋得慌。
“徐大哥,若非你奇策,隻怕本日我大宋將士又要平增加少英魂……便是這一下午,已傷了兩千餘,折了三百。”
“如何退了?”
張叔夜一把將他勸住,正色道:“子楨,老夫此來隻是與你道賀,飲上一兩杯尚可,多可不可,金人狡計多端,須防又殺返來。”
徐子楨問道:“張大人,這二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