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也不在乎,翻了翻手上的賬冊,發明上麵的記錄工工緻整,層次清楚,一筆條記錄的彷彿都是淨水縣的賦稅進賬。
縣丞的打扮也是差未幾的模樣。
同是衙門中的小吏,他與主簿之間的差異還是令人玩味的。
沈祥眼睛一亮,陸卿的扣問讓他看到了但願,忙不迭收斂起方纔的態度,點點頭:“恰是如此!
她有些驚奇,冇想到陸卿竟然過目不忘,這大半日的工夫,看了那麼多卷宗和賬冊,竟然翻一翻這黑臉男人偷偷塞出去的賬目,立即就找到了和衙門公賬婚配的那一部分。
祝餘一手端著一本,擺佈對比很快發明,這兩本賬冊在翻開的這一頁上,記錄的是同一段時候淨水縣的稅收款項。
被他拎著的那小我兩隻腳堪堪擦著地,估計也被符文突如其來衝出去給嚇壞了,這會兒就彷彿冇了魂兒一樣。
內裡腳步聲由遠及近,祝餘豎著耳朵聽了聽,感覺彷彿隻要一小我的腳步聲,正在迷惑,就見戴著銅麵具的符文手裡拎著一小我走了出去。
祝餘這纔看清,被塞出去的竟然是一本賬冊。
符文把他拎到屋裡,撲通一聲扔在地上,回身關上門,又把那人從床縫丟出去的東西撿起來遞給陸卿。
但是那些稅錢進了衙門,就彷彿泥牛入海一樣,再冇了影子,年年淨水縣上繳朝廷的賦稅都遠遠不敷,恰好州府向來無人過問。
兩本賬冊拿在手裡,哪怕對這方麵一竅不通,但是從上麵的進賬記錄,祝餘也能夠一目瞭然地看出差彆。
那黑臉男人方纔掙紮著爬起家,聽了陸卿的話,略微躊躇了一下,漸漸一步一步挪了過來,站在間隔他們一人多遠的處所,就不再上前了。
用牛種田的要收牛耕稅,種稻的要收水田稅,林林總總,百姓苦不堪言。
種田種糧本就有朝廷征收的賦稅,到了淨水縣這裡,又分外增加了很多彆處冇有的。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被你們給抓了個正著,我也冇有甚麼不能認的了!”
陸卿把賬冊放在桌上,重新看向那黑臉男人:“你是何人,在縣衙中任何官職?”
陸卿本就是一個讓人摸不清喜怒的性子,這會兒帶著金麵具就更加看不出情感。
這層次清楚,又清楚明白的帳本,與先前主簿交給他的稅簿賬冊底子對不上。
在陸卿翻閱賬冊的時候,黑臉男人一向在儘力想要透過陸卿的眼睛來猜測他的態度和企圖,隻可惜那麵具設想得實在精美,高高隆起的眉弓位置恰好投下一道暗影,把陸卿那一雙本就如幽潭普通的黑眸遮住,叫人無從切磋麵具前麵的人是一種甚麼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