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然很喜好梅蕊,因她和旁人分歧,便將她放在了心上,小小的臉上有些焦心:“是不是本宮將病氣過給你了,要不要請太醫來替你看看?”
*
伸出指頭來就戳上她腦門兒正中,好氣又好笑:“你這腦筋裡整天裝的都是些甚麼東西?”
她的思路向來天馬行空,頓時就往不好的方向想了去,神采嚴峻的捧起了梅蕊的臉,問道:“蕊蕊,他們把你如何了呀?”說著就蘊起了淚,“我就曉得,哪有這麼好的事兒,平白無端的就把你提去當禦前,那些人麵獸心的傢夥,的確是禽獸不如,你說,往前陸護軍罰你那次,是不是他瞧上你了想讓你同他對食,但你不樂意,哪個明淨女人情願給個寺人糟蹋!你冇給他臉將他給拒了,他就存著心機來抨擊你,先是卸了你的差事,又尋了個由頭把你給拔到禦前。”
梅蕊轉過身,漸漸地向殿外走去,開初她的步子很慢,然後越來越快,彷彿是要逃離甚麼大水猛獸般落荒而逃。
推開門走出來,屋裡也是黑壓壓的一片,炭盆也冇點,她估摸著梅蕊該當是還冇返來,便一邊往手裡嗬氣一邊揹著身子將門給關上了,正點著蠟呢,暖光驀地充盈了整間屋子。
她很和藹地轉過身去,低眉紮眼地問道:“陸大人有何叮嚀?”
說道這兒,她抱著梅蕊嚎啕大哭起來:“我的蕊蕊啊,真是苦了你了……”
梅蕊看著福三兒跑前跑後的,正感覺莫名,那杯水就遞到了她麵前,她迷惑地看向陸稹,那人對上了她的目光,將頭偏開,半邊臉側著,矜持矜貴,如玉的下頜往下領子服服帖帖地將脖頸遮住,喉間光滑,美好而慘白。
“哦?”陸稹微微眯起了眼,“為何?”
“奴婢冇事,讓殿下擔憂了,”梅蕊勉強撐起個笑來,“許是來的路上吹了風,頭有些疼,這是老弊端了,不礙事的。”
隨即又軟糯糯地對陸稹道:“我喜好蕊蕊,她是好人,你不要說她了。”
欠了身就想端著盤子拜彆,好不輕易又做了回糖糕,她想著乾脆帶歸去給懷珠吃,可才走了幾步,陸大人那不帶情感的聲音像招魂鈴般地從背後又飄了過來:“站住。”
懷珠還淚痕未收呢,捏起袖子擦淚,巴巴地啊了一聲:“你說甚麼,你還是我阿誰清明淨白的蕊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