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你出了皇城後被人捉走,擔憂你入了隴右不知落腳那邊,朕隻在書上見過隴右阿誰處所,怕胡人的彎刀太鋒利傷了你,還怕大漠的風沙太大,讓你再也尋不到返來的路了。”他笑得滿足,“但現在好了,朕看到你了,固然是在做夢,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必然是因著想返來,以是才讓朕夢到了你,朕很歡樂,這大抵是朕最歡樂的事情了。”
不待趙淳有所反應,他便趕著梅蕊出來了,才躲開人眼目,四喜就癱了下來,扶著桌直喘氣,“我的親孃,這差事太難做了,轉頭如果被南衙的人尋不痛快可如何是好?”
梅蕊隻笑,“那便帶我去見陛下,見了後我自會給你解藥。”
“真的甚麼都未曾有?”
“這如何能夠!”四喜怯懦,經不起嚇,一雙眼緊閉著,恐怕瞧見她七竅流血的模樣,一麵念著阿彌陀佛一麵道,“您的賢明描述,在主子心間永存。”
小天子卻不答,吭吭地在咳,停了後又抬開端來,將她仔細心細的打量了一回,倏爾暴露笑容,天真天真還是,他輕聲道:“蕊蕊,你彷彿瘦了啊,這段光陰是不是未睡好,也未吃好,你就這麼丟下朕不管了,朕真的很擔憂你。”
他這做派倒和陸稹有幾分類似了,侍衛起先是愣了愣,隨後拱手:“不敢不敢,您請進。”
四喜呃了一聲,“您的那冊書是主子弄丟的,”他緊接著回嘴,“除卻這個,就真的再也冇有了!您饒了主子罷!”
梅蕊不敢昂首去看趙淳,隻一味地將頭埋著,那雙皂靴就在麵前,她聽趙淳對四喜道:“冇甚麼旁的事,隻是不曉得公公能如許經心,領了罰後還能故意機與精力來服侍陛下,某佩服得很。”
他口中說辭講得頭頭是道,趙淳的心機卻未曾放在這上了,他眯著眼,將視野落在了四喜身後的阿誰小寺人身上,那小寺人埋著頭,半露在廊燈下的脖頸烏黑,他正要開口叫她抬開端來時,四喜卻揚了聲:“咱家憊懶與統領多費口舌,統領管妙部下的人便好,咱家是陛下跟前的人,論說教也輪不著統領來,統領如果想在紫宸殿逞威風還是尚早了些,還是回南衙去關上門作威作福罷!”
清楚是起疑了,四喜神采凜然,“統領講的這是甚麼話,咱家是在禦前服侍的人,天然要一門心機為陛下著想。陛下現在正在病中,跟前離不得人,咱家怕旁人手腳倒黴落,服侍不好陛下,這才急倉促的趕來,如何落在統領口中便成了用心不良?”他麵露慍色,“統領莫要欺人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