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小天子與陸稹返來了,將其他嚕囌的事情措置完後,小天子頭一樁想到的事情便是來瞧梅蕊,但過了一會兒又在喊累,嚷著要懷珠送他歸去,聖意不成違,懷珠隻得鬱鬱地同小天子出去了。
梅蕊決然道,但陸稹卻拿他那雙眼將她看著,似笑非笑隧道:“是嗎?”
她回身就走,趙淳尚來不及反應,待她走遠了才聞聲身後趙淳在她身後喊她。怕趙淳追出來再說些甚麼,梅蕊咬了牙加快步子,詭計甩開他。
陸稹噙著笑:“學士肯定麼?”
這些傳言梅蕊一早便聽過了,但她在禦前待的這一段光陰,並未見得陸稹有甚麼爭名逐利的心機,更莫說是將小天子當作傀儡,照陸稹的神態,是將小天子捧在手心當作了寶,無微不至噓寒問暖,小天子說甚麼便是甚麼,他毫不回駁。
就如許難堪地坐了一會兒,梅蕊捏了捏衣角,開口道:“護軍本日也乏了,不如先歸去歇著吧。”
“我是真的不想讓你曉得,”趙淳有些難堪,看她的眉毛又揚了起來,趕緊道,“好好好,我講我講。陸稹的身份你是曉得的,南衙禁軍的護軍中尉,手握大權,就連呈給陛下的摺子都要由他先過目,趕上實在不得了的大事兒纔會稟給陛下。我們的小陛下才方纔即位,天然就更是壓不住陸稹了,外邊兒早就有人說,小陛下不過是個安排,大縉真正的天子啊,是陸稹。”
“天然了,”趙淳耐煩地給她解惑,“你曉得陸稹是誰麼?”
“未曾!”
像是賞識著她的駭怪,陸稹支著頤,含笑看著她,又將方纔話複述了一回,梅蕊勉強規複了安靜,錯了錯牙:“身正不怕影子斜,奴婢與護軍行得正坐得直,清明淨白地,便是任他們說得開出了花,那也是平空假造的事兒!”
單是聽風言風語四個字,梅蕊便曉得趙淳要說些甚麼了,她僵在那邊,直勾勾地看著趙淳,冷聲道:“如何,趙統領也信那些話麼?”
她點了點頭,陸稹笑了聲:“哪怕他們說,我是站在龍椅旁的\'立天子\',學士將要成我的皇後,學士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