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浣平那賤人想來是舒心日子太久了,忘了誰纔是她端莊主子!”
周氏眼中含淚,臉上一片悲苦:“如果我能有個一男半女,何致於讓那些賤婢……”
秦二孃又羞又氣,眼中泛著淚光,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向來未曾傳聞長輩貢獻長輩是‘奉迎’,更何況,我天然不是高貴的嫡出之女,可兩位mm又何曾比我好出多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隻半晌的工夫,又有一名十三四歲的丫頭走出去稟道:“老夫人,二蜜斯、三蜜斯、五蜜斯、六蜜斯及七蜜斯來向您存候了。”
中年仆婦見她不出聲,也不敢再說,躬身行了禮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明日便穿這一身陪祖母到廟裡還願。”
“噢……本來如此,怪道呢!”秦三娘拖長尾音,故作一臉的恍然大悟。
秦二孃心中一喜,忙道:“祖母教誨的是,隻是孝敬長輩也是長輩本份,若珍不敢忘。”
主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閒談,路過四房正院,遠遠便見幾名仆婦或捧或抬著各式精美安排倉促往正房去。
“阿蕖先歸去了,明日一早便與祖母到廟裡去。”
七娘委曲地癟了癟嘴,卻也不敢再亂動。說來講去,她還是最怕到榮壽院來,比到爹爹處更怕。
“你們的孝心祖母曉得了,都散去吧!”秦老夫人又再闔上眼眸。
秦二孃還想再說,隻是看著轉著佛珠口中唸唸有詞的老夫人,到底不敢冒昧,隻能心不甘情不肯地跟在秦三娘等人的身後分開了。
還是二孃出聲突破了這難耐的沉默,隻見她先是咽咽口水,儘力揚著和順靈巧的笑容上前一步福身道:“剋日風大,孫女特地給祖母做了件抹額,您瞧瞧可合適?”
秦老夫人含笑望著她新換上的一襲水綠衣裙,不答反問:“好端端的怎換了衣裳?”
“都雅,我家阿蕖如何穿都都雅。”老夫人毫不鄙吝地誇獎道。
梁嬤嬤聽罷歎了口氣,無子,確是女子死穴,哪怕身份高貴如四夫人。四老爺雖有一兒一女,何如均是前頭那位所出,自家夫人又是個好強的,怎甘心掉隊於人,怎奈天不遂人願,結婚至此未曾傳過動靜。想著本身肚子不爭氣,那抱個庶出的養在身邊也何嘗不成,特地挑了幾個安份的抬了妾送到老爺身邊服侍,可恰好這幾個妾室也是不爭氣的。
“曉得了,青玉會籌辦好統統的。”
“尚未,最早怕也得明日晌午以後才氣回得來。”青玉為她掖了掖鬥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