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懵懂孩童了,更不是你等閒操縱的棋子。母後故去多年,你怎能仍往她身上潑臟水!你可曉得,若非有母後,我早就已經死在了你解除異已的爭寵路上!”
不過眨眼間,諾大的殿裡便隻剩下康太妃與宣和帝兩人。
女子平生最大的慾望,不就是求一個一心待己的夫君麼?秦四女人,她已經獲得了。
“唉……”他再度長長地感喟一聲,歪在軟榻上,探脫手臂將紀皇後摟到懷中,輕撫著她的背脊喃喃隧道:“朕明白,朕都明白……”
“你敢?!”
“朕情意已決,不日將會下旨,正式賜婚端王與秦季勳之女,擇日結婚。”
“孽子!”康太妃恨得咬牙切齒,“你竟也以先帝遺命來壓我!好、好、好,不愧是懿惠皇後養大的,為著她的兒子,便不念生母之恩,用先帝遺命……你好、你好,當真是我的好兒子!”
“稟娘娘,仁康宮來旨,太妃娘娘請娘娘疇昔。”忽地,內侍尖細的聲音乍然響起,紀皇後當即悄悄推開他的度量,扶了扶頭上鳳冠,又整了整衣裳,正要邁步出門,便聽宣和帝道,“擺佈無事,朕與你一起去吧!”
“我隻問你,陸修琰欲娶秦季勳之女為端王妃之事但是真的?”康太妃並不睬會他,開門見山便問。
他低低地歎了口氣,修琰之於他,何嘗不是如宥恒他們普通?母後臨終托子,一番苦心,他又怎會不明白!正因為明白,明白阿誰曾經賜與他最為貴重的母愛的女子,那份心疼他的心,即便在她具有了本身的親生骨肉亦未曾變過,以是這二十餘年來,他才氣視弟如子。
有了這道遺旨,宣王順利繼位,於次年改元宣和,便是現在的宣和帝。可亦正因為這道遺旨,讓宣王生母康妃止步於太妃,永久冇法稱太後。
話音剛落,便見康太妃的臉唰的一下全白了,他一時又生出幾分悔怨來,正想說幾句話緩和緩和,便覺麵前一花,右邊臉已被人重重地扇了一個耳光。
紀皇後驀地抬眸,吃驚地望向他,這短短數月,便讓他用情深到這般程度了?
康太妃氣憤地順手拿過一旁的花瓶狠狠地砸到地上,勝利地製止了他未儘之話。
宣和帝愣了愣,此事母妃怎會曉得?論理應當隻要他與皇後曉得纔是,而修琰天然不會將他本身的情意到處講,他跟前服侍的人,以及皇後身邊服侍之人就更冇阿誰膽量了。
“皇上現在還想禁止他們麼?當年母後臨終前,一再懇請你我待為照顧剛出世的修琰,不求他登高繁華,唯願他平生遂心和樂。彼時我也不過一個皇子妃,宮裡自有各位娘娘,可母後那般做,何嘗不是出於對我,對皇上您的信賴。從那一刻起,修琰雖為皇弟,但在我內心,他與宥恒、長寧兩人普通無二,都是我扶養長大、時候顧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