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呀?”
門吱呀一聲翻開,二人幾近是同時伸脫手,擁抱在一起,捧首痛哭。風從門裡吹來,儘是寒意,李易安抬開端,伸手關了門,倉猝將花溶拉進裡屋坐下,給她倒一杯熱茶,抬高聲音:“十七姐,你竟然真的好活著,真是老天保佑!昊每上帝保佑啊。虎頭呢?”
李易安倒非常安靜:“那些東西,都被王繼先掠去了。”
“十七姐不需起火。從開封到江南,我半生流落,為了庇護這些保藏品,曆經艱險,乃至誤嫁中山狼。現在方知,統統都是身外之物。”
他手一揮:“將這些上奏的人全數放逐,永不任命。”
趙德基正在和幾名最寵嬖的嬪妃喝酒作樂。他抱著小劉氏玩弄,張鶯鶯和吳金奴則坐在一邊替他念這些天堆積的奏摺。趙德基聽得昏昏欲睡,隻見張鶯鶯停下不往下唸了。他詰問,張鶯鶯說:“奴家不敢念。”“念,朕叫你念。”張鶯鶯隻好念下去,本來是一些大臣上書,要趙德基從速抱養宗室的後輩培養皇儲,接連七八封都是一樣內容。趙德基聽得鬼火冒,一把將小劉氏推在一邊,隻說:“好不輕易媾和了,朕過了幾天舒心日子,他們就看不慣了,每天拿出這些煩苦衷來愁悶朕……”
李易安從相逢的高興裡復甦過來,非常不安:“十七姐,你要謹慎行跡,如果被秦檜狼子野心得知,又下毒手……”
她搶步上前,隻見前麵的樹枝閃過,露水灑落一地,然後吱地一聲,或許是一隻小鬆鼠跳過。她環顧四周,彆無人影,隻能漸漸走下坡去。
“花溶返來了。”
“十七姐,話雖如此,但是,秦檜過分卑鄙,你也得防備。”
趙德基見她站在一邊,麵色不好,感覺非常礙眼,怒道:“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