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已經執起銀箸到了廳中,平親王一笑,“這是給我的,你也要搶去,罷了罷了,本日小九是客,就給了你。”
得令,姬妾紛繁獻禮,但送的東西都差未幾,大多以繡品為主。
到了辰時一刻,金玉才又進到房裡,看到寥落一身水紫襦裙,裙角層層疊疊垂下,外罩素白雲錦褙子及膝,通身素淨又不失高雅。
金玉倒不覺得然,“墜兒啊!”
“五哥,等我嘗過了,就奉告你好吃不好吃。”
烏黑的青絲綰至頭頂,被白玉冠簪住,那刀削般完美結實的麵龐,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恰好烏黑如墨的眸子神采淡然,又燦若銀河。
平親王立即轉眼看過來,女子見此臉上欣喜乍現,但很快又被嬌媚的笑代替,盈盈上前半步蹲身奉上。
寥落也挑眉看疇昔,此人她曉得,落星小築的燕笑,燕夫人。也算是絕色才子,還算受寵,但比來也遭蕭瑟了。
世人紛繁大驚,就見夾著肉糜蛋的那截晶亮銀箸上,果然已是烏黑一片。
寥落也不免被金玉從床上挖了起來,她還滿臉睡意,端倪間迷濛倦怠,倒是彆有一翻初醒的魅人風情。
隻見那側臥在軟榻上的人,一腿屈膝立在榻上,一腿長長伸展著,一襲玄色錦袍包裹著他健旺高大的身軀,廣大的袍袖鋪滿一榻。
寥落不免抬眼去看,就見正位上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丁壯男人,一身明黃錦袍,已彰顯了他的身份,恰是大越國儲君,高貴的太子殿下李承江。
這類場合的站位,都是按常日受寵度來擺列,如許一來,進府半月還未承寵的寥落天然落在了最後。
還未承寵的她,仍梳著少女髮髻,斜高的髮髻上隻簪了一隻小小的碧玉胡蝶簪,耳後黑亮的頭髮垂在胸前,再無其他妝飾。
“我這不是已經遵循宮中老嬤嬤的體例,做了籌辦嗎?本日這臉,是必然要露的,我這耳朵真是要被你念出繭子來了。”
九皇子聞言眉開眼笑地讓身邊內侍端了過來,涓滴冇見燕笑神采已變,迫不及待地就夾了一塊在銀箸上,昂首道。
“有毒……殿下……這有毒……”
比及巳時三刻,便有府內親兵來告訴姬妾獻禮。前麵那些姬妾個個風韻綽約,麵露憂色,寥落唇角一揚,笑意大了一些,也跟在隊末往裡去。這些日子平親王不進後院,確切讓後院一眾美人望穿秋水。
洗臉打扮以後,寥落看了一眼還冇燃儘的卯時第三株香,見還未到卯時三刻,便苦笑連連,就這麼一個家宴,不折騰得人仰馬翻偏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