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袁後命人將一杯醇香清冽的酒端到了寥落麵前,清緩的聲音慢慢道:“太子妃失德,還好有你出來挽救了皇家臉麵,這杯酒賜給你,望你今後恪失職守,做好皇家的媳婦。”
“不錯!”袁後仰著下巴,“你很聰明,固然你叛變了本宮,但本宮不得不承認,你是本宮培養的最聰明的細作。你應當光榮本宮捨不得聰明的人就這麼死去,如果你持續為本宮所用,那麼,本宮也會不計前嫌賜賚你解藥,如若不然……”
又揚聲道:“來人,再為側妃斟一杯。”
袁後傲氣地一笑,紫羅鳳裙一輕甩,冰冷如霜,“側妃請吧!”
卻聽李承嶽彷彿感喟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哀思,他說道:“太傅與我有教誨之情,我雖鄙人,卻但願湘妃能還教員一個明淨。”
李承昊挑眉看過來,冇甚麼神采,“讓阿誰太子做不下去,不是你希冀的嗎?”
寥落行了一禮,“回殿下,太子妃連夜趕回都城,果然被太子囚禁起來了。”
這看似冷酷的一句話,卻在寥落內心激起了千層浪。李承昊眸色深沉似海,看不清他在想甚麼,他冇再說話,隻深深看過來,唇角微不成察地揚了揚。
“如何?莫非,側妃要抗旨不成?”袁後微微揚高了聲音,透著點點厲色。
又給張媽媽和金玉一記安撫的眼神,才義無反顧地上了前去福寧殿的步攆。
“我不管你們想做甚麼。”李承嶽還是淡淡的,“隻要能讓本相明白於天下,就不必心慈手軟。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湘妃不必顧忌我。”
固然宰相府和太子妃的事情還冇在慈覺寺傳開,但看慣了皇室風起雲湧的宗婦們,都模糊發覺到有些事情,大抵就在一夕之間變了個天。
空杯跌落在地上,寥落以袖輕拭嘴唇,整襟站了起來,行了一禮,聲音微涼,“臣妾本日進宮,世人得知,娘娘天然不會立即就讓臣妾死在這裡。這杯酒,怕隻是想讓臣妾持續為娘娘做事。”
李承昊大略看了兩眼,冷哼道:“違背懿旨,擅自回京,對太皇太後大不敬,禁足三月以示懲戒,這來由真好!”
寥落心尖一顫,說道:“殿下是羈繫禮部不錯,但將這類東西交給妾身,恐怕不太合適吧!”
他低低說了聲“告彆”,便轉成分開了,留下寥落悄悄站在原地。中秋頓時就到了,太陽刺眼卻不如夏季那般激烈,但還是穿透頭頂稠密的枝葉,投下敞亮的光芒。
她決計將不能回絕說了出來,寥落垂眸看了一眼又端上來的這杯酒,與先前的一模一樣,酒香彷彿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