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禹很享用被人俯視被人需求的感受,麵色少霽。
“吱呀”一聲,扮裝間的門緩緩開啟一道小縫,常青謹慎翼翼探出半顆腦袋:“蔣哥,能聊聊嗎?”
“媽的!”
助理眨巴兩下眼睛:“不能夠吧……常青不是出了名的好脾氣麼,不像這麼謹慎眼的人啊。“
蔣禹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此次不一樣。疇昔我是老邁,上到製片人下到演員劇務,都跟供菩薩似的供著我,誰敢朝我說個‘不’字?時過境遷,現在環境變了,連個小小的技擊指導都敢往我脖子上騎,他們另有甚麼不敢做的!姓常那小子可算逮到機遇整我,如何能夠善罷甘休?”
因為扮裝結果,蔣禹現在滿臉血汙,共同著猙獰麵色,活像從天國裡爬出的黑麪羅刹。小助理戰戰兢兢跟在他身後,固然早已風俗對方的壞脾氣,仍舊嚇出一身盜汗。
“……”蔣禹沉吟半刻,低聲道,“你懂甚麼,演藝圈裡更新換代的速率快趕上手機和電腦了。我如果不立威,乾等著你們這幫小輩擠兌我,不成了二傻子。”
“優良的演員,不靠這些傍門左道立威,而是靠演技。”常青略微挑釁地抬起下巴,“莫非您對本身的演技冇自傲?”
“哼,激將法在我這兒不管用。”蔣禹端起茶缸,用茶水潤了潤嗓子,大聲宣佈,“……再不濟我也比你強!”
蔣禹放下茶杯,嘴唇爬動兩下,眼神龐大,最後他幾不成查地點了點頭。
“那我想到甚麼就說甚麼了,您彆生我氣。”常青抿了抿嘴唇,彷彿下了很大決計,“被小輩演員搶了風頭,換誰內心必定都不痛快,我能瞭解您,也為了不影響拍攝進度,一向在忍耐,儘量反麵您起正麵牴觸……”
“你是來說話的,還是來賞景的?”蔣禹眯起眼睛,曲起手指在茶幾上彈了幾下。
蔣禹白他一眼,悶悶道:“少拍馬屁!”
“不是,就找您隨便聊兩句。我能出去嗎?”說著,常青半個身子擠進門裡,也冇管對方是否同意。
“咚咚咚――”
蔣禹不屑地嗤了一聲,常青自顧自說了下去:“您演了二十多年的戲,著名度高,深受觀眾愛好。但是比起戲中角色,您身上獨占的氣質明顯更具吸引力。觀眾喜好的是您本身,而不是您所出演的角色。”
常青憑甚麼搶他的風頭?
“中午的事,是我一時昏頭,費事你再替我和那些孩子們說聲抱愧,此次是至心的。另有你……”說到這兒,蔣禹的聲音卻戛但是止,那句報歉如何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