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錯!字圓筆正,不平之氣劈麵而來,筆鋒老道,雖筆力略顯不敷,但最後那一筆走字一捺,有驚天之勢,足以彌補筆力上的缺點。不錯,好字!”
修夜寒聲喝道。
再三深夜私闖主宅不說,現在,竟然還用這不當之舉來喝問逾舉之事?
大抵是亂吧。
昨夜,他們冒然攔下了女婢正要餵給林夫人的藥,禮服了暗中看管林夫人的黑衣暗衛,時候緊急,天然不成能再去尋覓軟筋散的解藥。
“喔?墨兒在看國史?辰天這類冊本,看看也就罷了,隻當增加見聞,切勿深迷此中。須知,史乘都是由勝利者謄寫的,史乘冇有態度,寫史乘的人倒是有的。”
砸不動碗筷?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林胥永的口氣不溫不火,就連態度態度都冇有任何公允,涓滴冇有發兵問罪的架式,完整不像是被客人搞粉碎後惱羞成怒的仆人家。仍然清俊高雅如天涯明月,朗澈溫潤似山中清泉,仍然教民氣生好感。
如不是鮮於穆動手太狠,除了李玥冇留下楚國皇室的丁點血脈,以當年的動亂,推舉一名載進宗室史冊的李氏後輩為皇叛逆,也不是不成能的。
次日,卯時。
方仲良是因為貳心中的公理作怪,以為仁義山莊倘若並非仁義,反而是藏汙納垢之所,必須公佈於江湖,以免江湖生亂,影響全部大越國的安寧。
“那是,鎮神藥就是讓人睡覺,可睡醒了,該砸的不還是要砸?我們這藥喝下了,就算夫人不打打盹,也砸不動碗筷嘍!”
心念陡轉,方仲良尚且含混,但修夜與洛芊語相互對視了眼,卻清楚對方已是反應過來。
“然後,你們還幫夫人分開了山莊,是麼?”
看著輪椅上那清俊高雅的人,洛芊語深吸了口氣,主動說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對於他們這些跟從了林遠道大半輩子,最引覺得傲的就是和莊主一起打造出現在的仁義山莊的白叟來講,仁義山莊,這是任何人都不能誹謗的存在。
——好。
目光龐大看著緩緩而來的輪椅,洛芊語低聲喚道。
“林家哥哥,你來遲了。”
輕風拂過槐樹梢,是風動,心動,還是被掩殺於夜幕中的悸動?
“葉修公子,又或者修夜公子,請恕小女子失禮,有兩句話實在不吐不快。第一,你是以何種態度來詰責我家公子?第二,這是仁義山莊的家事,輪不上外人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