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靈魂反而更清楚，更有力。就彷彿他不是交出了碎片，而是和乾坤鼎合二為一。
真正打起來，她實在冇有絕對上風，因為對方能夠隨便受進犯，而她不能被捱到半下，悠長下去誰也會怠倦，又如何能包管絕對不被擦到？
乾坤星月本是一體，不過是天道輪轉，日月雙麵罷了……
“不過如此。”薛清秋微微一笑，伸手一捏。
就是個瘋子。
薛清秋看得出來，此時申屠罪的靈魂幾近已經隻剩下一點點病篤的殘存，統統的戰役本能都基於邪煞的意誌節製。
最靠近天道的能量共鳴，除了薛清秋以外，另有北方凜冽的劍氣，南邊混融的陰陽，薛牧曉得那是藺無涯與問天。可東方另有一股忽明忽暗的氣味，一會兒清楚一會兒降落，捉摸不定。
纖手悄悄探了出去，按在申屠罪的心口。
可堪破裂萬裡的狂暴血拳擊在她的額頭，卻隻是蕩起了一圈波紋，繼而薛清秋身上月光綻放，悠悠的，彷彿亙古而來的月色，向來就在那邊，不滅不移。
比本來更快，更強了。
“薛牧，感謝你。我曉得你在看我，等我幾天哦，等我出來就去找你。”
也包含正在儘力抵當的申屠罪。
薛牧俄然從心中浮起薛清秋的話語，就彷如在他耳邊低言一樣清楚。
傷到他一次簡樸，兩次能夠，三次勉強，四次五次呢？
對她而言本來這類敵手並不是太難對於，可也畢竟不是真正的魚腩，差異隻是在人的戰役明智方麵，在纖細真假的掌控對比之下能被她玩弄於鼓掌當中，而比起實際力量與速率都是不比她弱的，並不是比她低了層級的敵手。
薛清秋微微喘氣，但眼神卻更鎮靜了。
“轟！”七彩光彩沖天而起，重重撞在從天而降的紅色閃電，跟著一身地動山搖的爆響，閃電消逝，血雨倒卷，蔽日黑雲儘散而去，萬丈柔光重現天涯。
薛清秋的伸謝，當然是因為最關頭的時候他補齊了天道之缺，讓她在那一刹時掌控住了合道的契機。
再看薛清秋時，隻見她溫馨地站在原地，閉目不動。萬千光芒悠悠披髮，聚成了龐大的光柱，將她包抄其間。天下九鼎光柱齊起，相互照應。
就像九條光龍，護持著一個光繭。
薛牧沉吟半晌，目光投向東邊，他一向心憂的鑄劍穀方向。
一拳能夠崩碎萬裡，卻不管如何也崩不碎全部宇宙虛空，崩不碎亙古星月。
不是交出去了……他以身祭煉了碎片這麼久，碎片在他的血肉靈魂當中滋養生長，如同本命寶貝一樣，成為了共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