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熠促狹一笑,連同他華袍上的龍鬚都顫栗了一下,道:“跟著朕去便知。”
說罷,抱起墨雨飛奔回了泰和殿。
巴山夜雨,那是詩詞裡纔有美景,墨雨淺淺一笑,靠在玄熠懷中,與他剪段了一點燭花,玄熠悄悄摟著他,俯身的影子與墨雨的影子堆疊在一起,讓墨雨在一霎間有一種要合二為一錯覺,不由得神采緋紅。
玄熠壞笑著看出了端倪,又複吻上他的柔唇,反身再度把他壓在身下,撲滅情/欲的火海,幾下就讓墨雨再次沉湎在欲/海中,憋了幾日的玄熠,此時正濃情密意,底子冇籌算過他。
“砰”一聲,一個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燦豔如流雲翩躚,玄熠放開墨雨的手,凝睇著遠方,目光灼灼,帝王天威道:“五年前,朕過誓,掃清停滯,笑對天下。”
墨雨麵色緋紅如雲燒,咬了咬朱唇,低聲道:“皇上,本日是除夕之夜。”
玄熠大要保持著平靜的神采,嘴角還是微微上揚,眼角眉梢裡帶著含笑,悄悄在桌下與墨雨十指相扣,用幾不成聞的聲音道:“還是你聰明,待會兒,朕帶你去個處所。”
寂靜無言,彈指間就到了正月月朔。
玄熠夙來心機騰躍,俄然道:“卻話巴山夜雨時,你說會有多美?”
玄熠很久不語,隻是冷靜凝睇窗外紅梅。
玄熠皺皺眉,無辜道:“若不是你在這裡坐著,朕早歸去殿歇著去了。”
墨雨一頭青絲在風中不羈的招搖著,他清婉道:“相夫教子,是墨雨應當做的。”
煩瑣的祭天之禮,驅儺過後,玄熠率文武百官,至乾坤殿大擺盛宴,把酒言歡,熱烈不凡。
墨雨舉袖掩唇,嗔笑道:“皇上真當會談笑。”
墨雨目光飄然,斂衣起家,和緩道:“皇上,要去哪兒?”
還是有些流言流言輕若羽毛般傳入墨雨耳中,他的水眸裡閃過一縷恍忽,心頭倒是苦得澀,刺得難受,本來,深宮中的他,隻能住進皇上內心,卻始終在世人眼中好像妖物。
雪停了,月色淺淡如霧,飄漂渺渺如潔白花絮,簫聲豔舞,世人大部分已然醉意深沉,衛博遠早早帶著隆兒回了東宮,幾個復甦的大臣也隻顧著看歌舞嬉笑,題幾筆詩詞應景。
連續三日,禦膳是送進泰和殿的,不消上朝不消批奏摺的三日裡,玄熠皆緊緊擁著墨雨在龍榻上度過。
夏季裡,充沛的日光透過窗棱,班駁地灑在桌上,帶著暖和的柔情似水纏綿,一時候泰和殿中,連窗前梅落模糊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