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皺了皺,不歡暢道:“不是說了嗎?今後他若再往這兒送信就不要收下。”
我又細心看了看來人,一個是婆婆身邊的丫環,叫婢女,一個是鶯巧,最後一個是方纔來找過我的王管家。
我到桌旁坐下,一邊用勺子舀著蓮子羹,一邊說道:“是梁堂主送的信。”
他站在原地愣了愣,頓時又向我這邊走來。行至跟前,行了一禮,捧著一封信與我說道:“這是梁大官人讓主子交給少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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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映神采訝異地看了我一眼,道:“珠娘……”卻又住了口。
王管家點了點頭,說道:“請少夫人移步。”
我笑了笑,擺擺手讓他走了。
正眯著眼細細品著,玉兒俄然嚷道:“孃親孃親,內裡來了好多人。”
她迷惑道:“珠娘如何不看一下?如果梁公子有甚麼要事要找珠娘呢?”
我悄悄地推開房門,又悄悄合上。然後回身說道:“傳聞娘比來身材不適,我特地為娘熬了蓮子羹,望孃的身子能早些好起來。”
踏過一條長長的石板路、拐過一段迴廊後,我來到了我婆婆住的院子。房中靜悄悄的,我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然後並著兩指悄悄地敲了三下房門。這三下拍門聲裡盛的都是忐忑和嚴峻。
我往房內探了探頭,見月映正把一碗蓮子羹端到桌案上。我和玉兒打趣道:“玉兒的小肚子能裝多少呀?”
他站在麵前低著頭,仍然捧著那封信,說道:“少夫人經驗的是。主子已經和梁大官人說清楚了,但他執意要讓主子將信交給少夫人。主子隻是一個下人,實在冇阿誰膽量駁梁大官人的麵子。主子懇請少夫人親身和梁大官人說一說這事。”
她騰出一隻手來,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說道:“玉兒已經吃飽了。孃親快看,玉兒的肚子是不是變大啦?”
他回回身,麵上有些侷促,答道:“吃過了。”頓了頓,又說道:“少夫人實在好廚藝。”
我這才轉了心機,將重視力全放在麵前的蓮子羹上。想必方纔那王管家說的也不是套話,我這蓮子羹煮得的確好,吃起來粉粉糯糯的,入口便是滿嘴的暗香。
她微微張著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挑了一下眉,說道:“你想說甚麼呀?”
歸去時恰好路過府裡的丹桂園,我從比較矮小一點的桂花樹上折了一把桂花枝。這些桂子用來做糕點是遠遠不敷的,壯碩一些的桂花樹上的桂子雖富強,但現下摘起來不便利,須得用竹竿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