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看著我，將一杯酒一氣嚥下，然後滿上了一杯，又一氣喝了，接著又滿上了一杯，還是儘數吞下了。
前些日，梁公子過來向我告彆，說是要回錢塘去了。走時還送了我一把墜著青玉的摺扇，扇麵上是淡墨勾畫的梨花，背麵題了一詩“豔靜如籠月/香寒未逐風/桃花徒照地/終被笑妖紅/”。
他蹙著眉看我，道：“你也太不利落了吧。”
他將酒壺壺口上的紙翻開，默不出聲地倒了兩茶杯酒水，拿起一杯來，說道：“乾了這酒再說。”
他臨走時又號召我今後常去常樂樓聽戲，那邊總會給我留個位子的。
我斂了笑，暖和道：“趙沅，你如何了？”頓了頓，又問他：“誰惹你活力了？你碰到悲傷事了？”
我乾笑兩聲，道：“我不會喝酒。”又指了指桌上的東西，道：“你看，我要幫師父抄東西呢。”
他冇買賬，說道：“我可貴請你陪我喝一回酒，你就如許回絕了，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看著那瑩潤的玉石，猜想這把摺扇定是件不菲的物品。前些日子，他已幫了我很多忙，而我還冇好好感激他。現下，這把摺扇天然是不能收的。
我蜷著的手掌心微微冒汗，口裡否定道：“我不是甚麼‘朱淑真’，我就是‘朱宛’。”
他抿了一口酒，說道：“實在之前，我也隻是思疑你罷了，不過厥後，我看你同那姓藍的走得那樣近。七夕那日，你同他一塊兒出去……我看到你和他在河堤邊摟在一處。當時，我便有些鑒定你是個女子，我又派人一查，果然，你還真是個女子。”
我呆呆望著，心想，他這是著了甚麼魔風了？
我發笑，攤了攤手，道：“朋友會胡攪蠻纏嗎？”
我既氣惱又驚駭，同他道：“你出去，等你真正復甦了再來和我說話。”
我謝了他，樂嗬嗬答允了。
“我就胡攪蠻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道。
他道：“我傾慕你好久了，你知不曉得？”
他俄然笑了笑，與我道：“我們本日能在此相遇，是不是很有緣？”
他將我麵前的那杯酒拿疇昔，悄悄閒逛著，說道：“我曉得你的實在姓名，你不是‘朱宛’，你是朱家二孃子――‘朱淑真’。”
我擺手道：“我真的不會喝酒，喝一口權作是‘捨命陪君子’了。你有甚麼想說的就說吧。”
他在我麵前坐下，盯著我道：“請你喝酒。”
他喝完酒，眼睛有些紅，看著我道：“朱宛，你是不是騙了我甚麼？”